第(2/3)页 虽然陈陌如今成了鬼,但这鬼影的能力仍旧很不错,不算鸡肋。 他之前问过苏玉卿,得知鬼物是可以驾驭影子单独行动的。但是鬼影很难容纳力量,毕竟鬼影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影子。 陈陌又看了明玉功和崩雷劲。 通通到了大成境界。 九重武师已经到了极境,没办法进步了。 “桀桀桀~” 陈陌对着镜子发出沙哑低沉的笑声。 “我的眸子越来越森冷了,心头的杀意也越来越重。想来是变成鬼后,受到了觉之力侵蚀的缘故。” “离开这里之后,我得尽快得到两万原解精华,修改了血脉以修炼鬼骨融合术,淬炼出血脉真火之后,才可延缓觉之力的侵蚀。” 陈陌定了主意,期待着苏玉卿醒来,然后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床榻上的苏玉卿终于坐了起来,慢慢的走到了陈陌身后。 陈陌通过梳妆镜,看见了背后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,却没有什么害怕的,只道:“按着约定,今儿该让我离开了。你不会食言吧?” 红盖头下的苏玉卿幽幽的开了口,“诶,公子一走,便又只剩下妾身一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了。这个地方好孤单,好寂寞……妾身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上百年哩。但,妾身会遵守约定的。陌公子在离开之前,可否陪妾身吃顿饭?” 陈陌应下:“好。” 哒哒哒。 苏玉卿踩着绣花鞋去了厨房,过不多时便端着一大碗鬼岁肉回来了。 陈陌吃着鬼岁肉的时候,苏玉卿忽然啜泣起来。 明明是个无比强大的女鬼,却这般的啜泣,反差感实在太大。 陈陌便问:“你哭什么?” 苏玉卿道:“妾身看见那个和陌公子一起来的女子十分凶恶,竟然把春风楼烧成了灰烬。叫妾身两个安身的地方都没了。妾身实在是可怜。” 相处了十年,陈陌早就摸清楚这苏玉卿的脾性。 这女子性格怪异,是个懂得示弱撒娇的。 陈陌便道:“你直接说吧,希望我做点什么?” 苏玉卿可怜兮兮的道:“春风楼没了,妾身没了去处。可否请陌公子把那面镜子带回家去?偶尔给妾身点些香火?妾身必定念着陌公子大恩,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。” 陈陌稍作思忖:“把镜子带回家是不可能的。但我可以在外头租个院子,把你放在那院子里。还有,你要香火干什么?” 苏玉卿的声音娇滴滴,更加可怜的样子,“妾身待在这里可怜哩,仅靠着外头那阿福的香火续命。如今阿福被那个女人给抓了去。便没人给妾身香火了,妾身一生孤苦伶仃,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公子了。还请公子大发慈悲,莫要不管妾身死活。” 陈陌吃完最后一块鬼岁肉,问:“你那么厉害,怎么会被封在这里出不去呢?” 苏玉卿道:“一切都怪那个鬼故事。妾身需要寻个能够听了鬼故事不死的人帮忙,才有离去的希望。原先以为公子是那个人,却不想是一场误会。是妾身害公子在这里过了十年。都是妾身的不是。” 说着,苏玉卿又站起身来,给陈陌做了个万福,声泪俱下的可怜模样。 陈陌连连罢手,“你莫要哭哭啼啼的,我应了你便是。” 苏玉卿大喜,连连道谢,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:“妾身先去收拾了碗筷,随后便用感召让公子出去。” 陈陌“嗯”了一声。 过不多时,苏玉卿折返回来,坐在了梳妆台前,认认真真的梳妆。 下一刻,苏玉卿伸出纤细白皙如雪的右手,“陌公子把手给我。” 陈陌都已经是鬼了,自然没什么禁忌了,便伸手过去。只见苏玉卿握住了陈陌的手,然后两只手一起放在梳妆镜前,勾画了一个神秘的图案。 苏玉卿一边解释道:“这是鬼画符。陌公子到了外头,可千万要记得答应过妾身的话。莫要做个负心汉啊。” 陈陌道:“知道了。” 下一刻—— 嗡! 陈陌轰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空间逆转…… …… 外头的红河县,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月的时间。 照常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。 货郎们瞒着出摊卖货,伙计们早起晚睡,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生活。和往常并没有两样。 春风楼被烧了,变成了一片废墟。 除了最初几天引起了很大的议论之外,没过几天就没多少议论了,每个人都继续着自己的生活。 红灯庙。 古塔法坛之中。 法坛中央矗立着一副大红色的棺椁。 那老妪跪在法坛外头,身后还放着一个刻满了符纹的木箱子。 噗通。 老妪跪伏在地上,嘴里面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,仿佛在和某个东西沟通似得。随着一番念叨结束,老妪才站起身来,颤颤巍巍的走到那木箱子跟前。 “少司命为娘娘抓来鬼物,可见对娘娘是十分忠心的。我这便把木箱子放到法坛之上。让娘娘净化了这鬼物。” 老妪试图把木箱子搬到法坛,奈何这箱子还挺沉,里头发出“哐啷哐啷”的撞击声,以及一个鬼哭狼嚎的嘶吼声。 老妪拖拽了一阵,便满头大汗,从法坛远处叫了一声,“老阳子,你先别忙活给娘娘制作岁肉了。快来搭把手,这箱子沉得很哩。” 远处的红光里,有一个很宽敞的房间,里面类似个屠宰场。穿着制式法袍的唐老便在里头拿着屠刀,乒乒乓乓的捯饬什么。 此刻听了老妪的话,唐老便放下屠刀,从那房间里走了出来。还在法袍上擦拭了把双手,才过来帮忙搬运箱子。 嘴上却假装不知,小心翼翼问道:“大司命,这箱子里的是什么?咋这般的沉哩?” 老妪道:“便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潜伏在春风楼坏娘娘香火的鬼物。被少司命给擒了过来。咱们娘娘是个慈祥仁善的神灵,便要净化了这鬼物,收了这鬼物。免得叫这鬼物祸害了此方百姓呐。” 唐老应付着:“娘娘大善。” 老妪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红河县多年来得以安泰,便是托了娘娘的福气。咱们都是跟着娘娘讨生活的,可得尽心些。” “大司命说的是。” 两人费力把那箱子放到了法坛中央,靠近棺椁的地方。 呼呼! 老妪站直了身子,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,才朝唐老招收,“老阳子,老身今儿给娘娘念了长生经,此刻娘娘需要静养。咱们便先出去了,莫要打搅了娘娘的清净。晚上再来。” 唐老点头称是,跟着老妪走出法坛,推开大红门出了去。 眼看老妪行动都十分不方便,唐老便搀扶了把老妪,“大司命日日为娘娘诵读长生经,耗费心神,可要保重身子啊。” 老妪笑道:“娘娘为护持一方百姓安泰,付出的牺牲比老身大的多。老身日夜为娘娘诵读长生经,庇佑娘娘长生。那都是不值一提的事儿。” 唐老长叹一声,“是啊,娘娘为护持红河一地安泰,劳心劳力。我心头也十分的敬佩的。可惜,我福缘浅薄,未能一堵娘娘真容。” 老妪笑道:“老阳子是个大侍者,存神法门修炼到了家。存神法里的那个娘娘,便是娘娘的真容了。何必非要见娘娘真身呢。” 唐老挠了挠头,讪笑道:“我这不是好奇嘛。难道大司命就不好奇?” 老妪抬头看向天空里西斜的日头,凝视良久,叹了口气:“老阳子和我共事多年,一直兢兢业业。老身还是提醒你一句,莫要对娘娘好奇。一个人啊,好奇心太重,有时候未必是好事。” 唐老没有放过这个问询的机会,便道:“大司命可见过娘娘真身?” 老妪沉凝良久,终于开了口,“老身侥幸见过一回。便是如你们存神法门里见到的一模一样。可惜娘娘命薄,一直陷入了沉睡。老身这才日夜诵读长生经,祈祷娘娘早日醒来。”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,法坛里头却发生了很是不寻常的事情。 砰砰砰! “该死的,竟敢关押了贫道,贫道还有要紧的事情!” 那木箱子里发出黑袍老道的嘶吼声,疯狂的砸击着木箱子。 他已经砸了不知道多少次木箱子了,却没点儿作用。 这木箱子对鬼物颇有克制效果。 可老道阿福还是疯狂的砸着箱子。 他要离开这里,他要回去春风里找人讲鬼故事。 他要寻到一个听了鬼故事不会死的人。 他要想办法把主人放出来。 主人太可怜了。 困在那那个地方上百年。 就这时候—— 咔嚓。 木箱的盖子,竟然被阿福给砸开了。 阿福感到很诧异:此前砸了那么多次都不管用,这次管用了? 但总归来说是一件大好事。 阿福猛然爬出木箱子,看到一个很诡异的法坛,法坛中央还竖立着一副大红的诡异很棺椁。 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 阿福楞了一下,随即也没多想,匆匆忙忙就朝着法坛外跑去。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,他要回去讲鬼故事。 可是,走到法坛边上的时候—— 轰! 法坛边缘忽然出现了一道道秘籍的蜘蛛网,硬生生把阿福给弹飞了回去,重新砸落在木箱子旁边。 “啊!” “我要出去!!” 阿福发疯一般冲向法坛边缘,却一次次被弹飞回来,最后阿福遍体鳞伤,匍匐在地上,嘴里大呼:“我要出去,我要出去讲鬼故事。” “主人,阿福对不住你啊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