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第一堂课是快剑起手式。 赵云山示范时剑风带起一阵风,扫得苏小棠的碎发乱飞。 她学着他的样子举剑,木剑却“当啷“砸在脚背上——这剑比她在糖铺举的冰糖葫芦重十倍。 “哈哈哈哈!“后排弟子哄笑起来,“这傻子连剑都拿不住!“ 苏小棠咬着唇重新握住剑柄。 她踮脚挥剑,却因重心不稳踉跄着摔倒,膝盖撞在青石板上,立刻渗出细密的血珠。 “疼......“她扁了扁嘴,忽然从怀里摸出半块糖塞进嘴里。 甜滋滋的味道漫开,她立刻破涕为笑,冲谢昭珩的方向挥了挥沾着血的手,“甜了就不疼啦!“ 蹲在槐树上的青羽甩了甩蓬松的尾巴,嘀咕道:“这傻丫头,倒是比谁都懂疗伤——用糖当药引,也就她想得出来。“ 谢昭珩站在窗外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牌。 他看见苏小棠膝盖上的血慢慢渗进粗布裤管,看见她摔倒三次又爬起来三次,每一次都把糖纸仔细收进怀里。 “下节课教劈砍式。“赵云山擦拭着木剑,目光扫过苏小棠时,剑穗上那抹暗褐色的污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,“大家仔细看——这招要快、准、狠。“ 他举起剑,却在示范时突然偏了半寸,剑锋擦过前排弟子的发梢,惊得那弟子瘫坐在地。 “对不住,手滑了。“赵云山弯腰捡剑,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 苏小棠蹲在地上捡木剑,忽然又抽了抽鼻子。 这次她没说话,只是把糖纸攥得更紧了——赵云山身上的味道变了,除了火药和苦药,还多了一丝......像被踩碎的毒蘑菇那样的腥气。 赵云山的木剑在半空划出冷光时,苏小棠正蹲在青石板上揉发疼的膝盖。 甜津津的糖块还含在嘴里,可她突然抽了抽鼻子——那股混着毒蘑菇的腥气陡然浓烈起来,像团烧红的炭块堵在鼻腔里。 “别站那儿!“她猛地蹦起来,糖块“咕噜“滚进喉咙,小短腿蹬得粗布裙翻飞。 前排那个总给她递酸枣的小弟子正扶着桌沿起身,苏小棠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,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,“他生气得像烧红的铁! 烫人!“ 木剑带起的风擦着小弟子耳尖掠过。 众人只听见“嘶啦“一声,那少年的月白衣袖被划开半尺长的裂痕,露出底下白生生的胳膊——若再偏半寸,就是一道见骨的血口! “好个手滑。“谢昭珩的声音像淬了霜的剑刃,从教室门口劈进来。 他腰间玉牌泛着冷光,青锋剑鞘重重磕在门框上,“赵教头连基础剑式都控不稳,倒不如去跟小白学扫地。“ 赵云山的手猛地一颤。 他看着谢昭珩逆着晨雾走进来,玄色衣摆扫过满地剑穗,这才惊觉自己后背早被冷汗浸透——方才那剑他明明算准了角度,怎么会被个傻子搅了局? “剑仙大人这是......“柳如烟刚开口,就被谢昭珩扫过来的目光冻住。 她捏着帕子的指尖发白,忽然发现这位向来冷脸的剑仙,此刻眼底翻涌的不是往日的疏离,倒像被人踩了尾巴的雪豹。 苏小棠还攥着小弟子的衣袖。 她看见谢昭珩蹲下来,玄色发尾扫过她膝盖上渗血的伤口。 他腰间的青羽“刷“地跳上窗台,尾巴炸成毛球:“笨丫头! 方才要是慢半息——“ “不疼。“苏小棠慌忙把糖纸从怀里掏出来,沾着血的手指往谢昭珩掌心按,“棠棠有糖,甜的。“ 谢昭珩的喉结动了动。 他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,倒出药粉轻轻撒在她膝盖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