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师爷低声道:“张飙不是审计出我们很多问题吗?我们认!但怎么认,有讲究。” “我们可以主动上请罪奏疏,痛哭流涕,承认监管不力、下属蒙蔽,将大部分责任推给已经死无对证的赵乾,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胥吏!” “再主动提出变卖家产,填补部分亏空,以示悔过之心!” “皇上正在气头上,见我们态度诚恳,或许会从轻发落。此乃丢车保帅,断尾求生!” “其二!” 说着,他环顾了一圈众人,又阴测测地道:“张飙审计出的问题,不止我们户部一家!其他五部衙门,甚至五军都督府,哪个屁股干净?” “我们要暗中将更劲爆的、关于其他人的账目线索,不经意地泄露出去,或者巧妙地传递给张飙那伙人!” “引导那条疯狗去咬更厉害的角色,比如那些手握兵权的勋贵!此乃祸水东引,驱虎吞狼!” “可是,张飙不是暂停了审计吗?他还会像之前那样疯咬吗?”一名属官蹙眉道。 师爷笑了:“有些事情,开始起来容易,停下来可不容易。张飙的审计,就像捅了马蜂窝。咱们不好过,难道还要让别人好过?” “不错!要死一起死!” 傅友文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和赞同:“就这么办!另外,再派人去江南,找我那岳父,让他动用清流的关系,上书弹劾张飙!” “弹劾他什么?” 几名心腹属官异口同声。 却听傅友文又道:“弹劾他践踏朝廷法度、羞辱士大夫体面、与民争利、有辱斯文!要把水搅浑,把他打成破坏朝廷纲常的千古罪人!” “妙啊!” 师爷眼睛一亮,拂须称赞道:“东翁此计,真是高明!避重就轻,不去弹劾审计,此乃软刀子也!” “哈哈哈!” 傅友文开怀大笑。 几名心腹属官也跟着笑了起来。 另一边,兵部尚书,茹瑺府邸。 同样的情况,不仅在傅友文府中发生,在茹瑺府中也在发生。 但他的策略与傅友文不同。 他体型肥胖,此刻却像一头压抑着怒火的棕熊。 “哭穷?请罪?” 茹瑺对幕僚的建议嗤之以鼻:“那是对文官用的!老子是兵部尚书!掌天下兵马!跟他玩这套?” 说着,其眼中闪过一丝军伍之人的狠厉:“他张飙不是能查吗?不是能抄吗?好!老子让他查个够!” “去!把咱们军中那些陈年烂账,吃空饷的、倒卖军械的、甚至杀良冒功的破事,挑几件最骇人听闻、牵扯最广的,把证据做得扎实点,主动给他张飙送过去!” “部堂!” 幕僚大惊失色,不由颤抖着声音:“这这是自毁长城啊!” “屁的自毁长城!” 茹瑺狞笑一声,随后沉沉地道:“这些烂事,哪个卫所没有?法不责众!老子把脓疮掀开给他看!看他敢不敢动!看他动了之后,天下卫所的将士恨他还是恨老子?!” “皇上还想装晕?让他继续胡闹,好啊!那就闹呗!看看闹下去,能不能收场!” “这叫以毒攻毒!” 说着,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睥睨一切地道:“真当老子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是白混的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