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立刻改变了之前销毁证据的命令:“账册不必动了!立刻去联系茹尚书、还有都察院的几位副都御史!告诉他们,疯狗没人管了,该咱们拿起打狗棒了!” 他意识到,反击的时刻到了。 现在对付张飙,不仅没有风险,甚至可能是在替皇上分忧。 另一边,同样的情况也在兵部尚书茹瑺那里发生。 只见他一身戎装未换,直接坐在值房里,面前站着几位五大三粗的将领。 “王参将!” 茹瑺声音沉郁,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:“你麾下的儿郎,最近操练得如何了?” 王参将心领神会,咧嘴一笑: “回部堂,弟兄们手痒得很,正想找块硬场地练练冲阵呢!听说承天门外那块地界够大,离某个存放‘赃物’的库房不远,正好!” “嗯。” 茹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:“操练就要有操练的样子,马蹄声要响,尘土要大,号子要亮!” “但记住,是操练,不是闹事。撞坏了花花草草,记得赔。”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:“尤其是民宅,要格外注意,别惊扰了。” 另一个将领低声道: “部堂,五军都督府那边,傅国公问,是否需要他老人家.” “不必!” 茹瑺摆摆手:“老国公一动,性质就变了。你们底下人自发的举动,才是军心所在。去办吧。” 几位将领狞笑着领命而去。 茹瑺又拿起一份空白的奏疏,亲自磨墨,沉吟片刻,写下: 【臣瑺谨奏:惊闻御史查抄,三军震动。京营士卒皆言,粮饷乃性命所系,今竟如匪过,恐生肘腋之变。臣虽百般弹压,然忧心忡忡,唯恐负皇上重托.】 字字泣血,句句惊心。 这时,一名小吏走了进来,向他禀报了张飙审计内帑之事。 他的反应比傅友文更加暴怒。 他本就肥胖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。 “审计皇帝?!张飙那厮怎么敢?!他怎么不去死!” 茹瑺咆哮着,砸碎了一个心爱的砚台:“还有傅友文那个蠢货!当初要不是他办事不利落,欠了那么多俸禄,何至于今日被一个疯子御史逼到如此境地!?”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,恐惧压过了愤怒。 如果张飙连内帑都敢查,那他串联天下卫所,企图把天下卫所的烂帐捅出来,让张飙不敢查,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? 毕竟天下卫所跟皇帝内帑比起来,孰轻孰重,一目了然。 “备轿!去傅友文府上!”茹瑺当机立断。 此刻,他们这些原本可能互相倾轧的官僚,在共同的威胁面前,必须暂时结成同盟。 然而就在这时,又一名小吏来报,同样的消息。 茹瑺的反应同样迅速,他胖脸上闪过一丝狰狞:“本官就说嘛,皇上怎么可能容忍这等狂徒!?果然如此!” “傅友文那边估计也知道了,还有五军都督府那几个老家伙,该他们出力的时候到了!” “另外,还有那些藩王吗?北平、西安、太原,哪个干净?!” “呵!” 他冷笑一声,道: “你张飙不是喜欢审计吗?让你审!看你有没有命审下去!” “一个失宠的酷吏,不过烂命一条而已!” 话音落下,他便朝外面招呼道:“给本官将王参将他们叫回来,告诉他们,操练可以狠一点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