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这混账东西,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啊! 甚至,还很期待咱杀他! 老朱看着张飙那副‘视死如归’的表情,恨得牙痒痒。 但同时,他心中又产生了一丝疑惑。 为什么张飙会跟这些清流作对,按理来说,他不也是清流这一派的吗?他不也是文官集团的吗? 这样做的后果,不是自绝于士林吗? 以后,除了沈浪他们,还有哪个读书人敢站在他这一边? 如果没有读书人抱团,他们的影响力不是大大降低了吗?不是更让咱无所顾忌的杀他们吗? 你张飙求死,你的那群兄弟呢?他们在你死后,不还是会死吗? 就算咱不想杀他们,但像今天这样,总有人会跳出来,以‘大义’的名义,死谏咱杀了他们! 到时候,你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? 老朱实在想不通,但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。 就在这时,蒋瓛去而复返,身后几名锦衣卫捧着几本厚厚的账册和一卷地契文书,步履生风地赶了回来,效率高得吓人。 显然,对于抄家.锦衣卫的专业素养是刻在骨子里的。 更何况,老朱盛怒之下,蒋瓛岂敢有丝毫怠慢? “皇上!” 蒋瓛单膝跪地,将账册文书高举过头: “都察院、翰林院相关炭敬、笔墨领用记录,以及户部调取的田产备案均已在此!” “初步核对,发现诸多疑点,请皇上御览!” 根本不用细查,只是粗略一扫,那炭敬记录上远超常例的数额,笔墨纸张消耗的离谱数量,以及那几个被点名的清流官员及其亲属名下,那与他们俸禄绝不相称的良田美宅 一切就已昭然若揭! “拿过来!” 老朱声音冰寒。 云明赶紧上前接过,颤抖着捧到老朱面前。 老朱甚至没有细翻,只是随手打开一页炭敬记录,再对比一下户部提供的俸禄标准,额头上青筋就开始突突直跳。 他又拿起一张地契,看着上面熟悉的官员名字和庞大的田亩数字,眼中的怒火终于彻底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。 “好好得很!” 老朱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,“好一群冰清玉洁、两袖清风的清流正臣!好一个‘君子朋而不党’!” 他猛地将手中的账册狠狠摔在李铁生面前。 “李御史,你口口声声忠君爱国,忧心朝纲,能否给咱解释解释,向你的诸位同僚解释一下——” “你老家江西吉安府的那三百亩上等水田,是如何在你中进士后的第二年,就以荒田的价格,从当地破产乡绅手中购置的?” “你那位今年刚纳的第三房小妾,原先是秦淮河‘如花馆’的清倌人,赎身银子一千两,这笔巨款,凭你那点微薄俸禄,是如何攒出来的?” “还有,你书房摆着的那尊前朝汝窑笔洗,价值连城,又是哪位‘知交好友’所赠?” “啊?这” 李铁生刚醒来就如遭雷击,欲言又止。 他似乎从未想过,这些事能被查得如此详细。 整个人抖如筛糠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会磕头,砰砰作响,额头上刚刚凝固的血痂再次破裂,血流满面,形如恶鬼。 而蒋瓛看着他这样子,却是满脸复杂。 其实,他们去查账的时候,根本查不到如此详细的账目。 但偏偏巧合的是,有人在李铁生的档案里,加了一份详细资料,是匿名的,但不用想也知道,是谁提供的。 而老朱的质问,却没有停下: “赵编修,你昨日在值房内大骂张飙国贼,那你偷偷将翰林院孤本《山河舆图》,卖给番邦使者,又该当何罪?” “钱给事中!你参劾边将克扣军饷的奏疏,咱至今都记忆犹新,那你小舅子倒卖军中劣质棉服之事,你可参劾提及过分毫?” “还有你!你!你们!” 老朱的手指如同点将,挨个点过那几个面如死灰的清流: “炭敬收得比亲王还多!笔墨纸张领得能开书局!田产多得能当地主!这就是你们读的圣贤书?!这就是你们的清廉正直?!” “皇上!我们错了!我们真的错了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