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有人拍手叫好。 有人兔死狐悲。 更多人则是噤若寒蝉。 而曾经紧紧追随张飙,被他称为‘狼崽子’的沈浪,李墨,孙贵,武乃大,赵丰满五人,则聚集在沈浪那间狭小简陋的官宿里。 气氛压抑得如同外面的阴天。 桌上,摆着一壶劣质的烧刀子,还有一盘猪头肉,几乎没动过的冷菜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赵丰满才沙哑着声音,率先开口道: “张佥宪他.真的会被秋后问斩吗?” 说完这话,他的眼眶就红了。 这个曾经要为张飙‘买棺材’,一口一个‘张佥宪’的胖子御史,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切的恐惧和悲愤。 他想起参加《死谏培训班》时,张飙倾囊相授的大义. 想起那晚张飙拍着他的肩膀说‘瘦了,也有点狼崽子的样子了’. 想起在奉天殿广场,张飙为了保他们气晕老朱四次 想起那群清流想牵连他们,张飙疯狂反扑的模样,眼泪止不住往外流。 “皇上金口玉言” 李墨的声音相对平静,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。 他是翰林编修,最清楚‘诽谤圣学’这四个字在当今皇上心中的份量。 比骂皇上,比审计六部勋贵,比审计内帑,还要惊天动地。 这是真正触及到统治红线的东西。 张飙能得到‘秋后问斩’,而不是‘凌迟处死’,已经是天大的意外。 但他更忘不掉张飙最后那番‘现场审计’的疯狂和精准,那撕开伪善面具的狠辣。 那黄河、长江之论,那治世之辩的清醒。 “妈的!凭什么!” 孙贵猛地一拍桌子,碗碟乱跳。 他是兵部员外郎,身上带着军伍之人的耿直和血性:“飙哥查出了那么多蛀虫,要不是飙哥,李铁生那帮老杂毛还在人模狗样的训人!” “凭什么功臣下死牢?蠹虫只是被抓了几个?这朝廷还有没有公道?!” “呵!” 武乃大冷笑一声:“什么公道?” 他是吏部主事,年纪最长,也最精明世故:“这朝廷几时讲过你我想象中的公道?只有利益,只有权衡利弊!” “皇上杀飙哥,那是他想杀吗?他巴不得利用飙哥,帮他清洗蠹虫、硕鼠!” “但是,他却不得不杀!” “因为他要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,要维护那套‘道统’的体面!” “至于蠹虫、硕鼠.皇上难道不清楚这天下到处都是吗?杀几个,安稳一段时间,做做样子罢了!” 他的话冰冷而现实,像一把刀子刨开了血淋淋的真相。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。 又不知过了多久,一直沉默的沈浪,终于带着哭腔的道:“那我们怎么办?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飙哥死?” 他胆子最小,此刻身体还在微微颤抖:“若飙哥不在了,我们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