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就像藏在袖子里的毒针,看着不起眼,扎对了地方也能要命!” 最后,李墨指着自己:“我在翰林院,我的任务是挖矿。” “翰林院藏书浩如烟海,旧档堆积如山。” “我会以修史、整理典籍的名义,尽可能调阅与工部工程、户部旧账、甚至往年御史弹劾大案相关的档案。” “寻找类似的贪腐模式、寻找可能被遗忘的关键证据、寻找那些被压下的大案线索。” “同时,我会密切关注清流和江南文官的动向,分析朝堂风向的变化。” “或许我能找到一些真正动摇那些敌人根基的东西,或者.” 话到这里,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,带着决绝和希望:“找到能救飙哥的一线生机。” 嘶——! 提到‘救飙哥’,所有人的心都揪了一下。 秋后问斩,时间紧迫,希望渺茫,但这必须是他们最终极的目标之一。 “那我们如何联系?如何传递消息?” 武乃大提出最现实的问题:“我们不能经常这样聚会,太惹眼了。” 李墨早已想好:“我们约定几个看似平常的暗号和地点。” 说着,环顾四人,接着道: “比如,谁有紧急情报,就在王老御史家那棵歪脖子树的特定树枝上系一根不起眼的布条。” “普通情报,可以混在公文传递中,用只有我们懂的标记。” “非必要,不见面。” “好!” 众人再次异口同声。 这一次,没有人再保护他们,只能靠他们自己。 这一次,没有人再教他们,只有心中那股不灭的正义之火。 另一边,华盖殿,老朱寝房。 “皇上,该用晚膳了。” 云明小心翼翼走到老朱身边,躬身提醒道。 但老朱却置若罔闻,双手紧紧抓住龙椅的扶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 作为皇帝,他深知儒学是统治的根基,是维系天下士子之心的纽带。 张飙此举,无异于在刨他老朱家的祖坟! 其心可诛! 但另一方面 李铁生那帮所谓‘清流’的肮脏账目,又让他感到一种极致的恶心和失望。 一滩烂泥! 全是烂泥! 咱杀了那么多贪官,怎么还是杀不绝?! 这些读圣贤书的,骨子里比谁都脏! 张飙像一条‘疯狗’,不管不顾地冲进烂泥塘,不仅搅得污泥翻腾,溅了所有人一身,还差点把塘基都给刨了! 杀张飙,是必然的。 不杀,不足以维护“圣学”尊严,不足以安抚天下士林。 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安抚。 但杀了之后呢?这烂泥塘就会变清吗?那些藏在深处的蠹虫就会消失吗? 老朱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。 他一生杀伐果断,最恨贪官污吏。 可到头来,却发现这贪腐如同野草,烧了一茬又长一茬,甚至就长在他赖以统治的‘清流’队伍里。 “皇上!” 就在这时,一名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呈上了两份奏疏。 一份是曹国公李景隆的。 一份是武定侯郭英的。 老朱眉头一皱,依旧一言不发,拿起奏疏就展开了。 李景隆的奏疏写得情真意切,甚至可以说卑微。 他深刻检讨了自己治家不严、御下无方,以至于府中出现亏空,辜负了皇恩。 他表示无颜再位列朝堂,恳请辞去所有官职,并附上了一本厚厚的家产清单,声称愿将全部家产充入国库,以示悔过之心。 字里行间充满了惊惧和‘我错了,求放过’的意味。 郭英的则简单直接得多,以年老体衰、旧伤复发为由,恳请告老还乡,回凤阳老家养病。 语气虽然恭敬,但那股心灰意冷、急于逃离风暴中心的意味,几乎要透出纸面。 这两份奏疏,如同两根冰冷的针,刺中了老朱那根最敏感多疑的神经。 辞官?交家产? 告老还乡? 老朱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,刚才的疲惫和无力瞬间被冰冷的猜忌和怒火取代。 张飙审计之后,这两人就急着要跑? 李景隆甚至要交出全部家产?这哪里是请罪,这分明是怕了!是心虚! 是想用这种方式堵住咱的嘴,求一条生路! 郭英这老滑头,也想一走了之?回凤阳?那是咱的老家,不是你的避风港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