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华盖殿内,烛火通明。 老朱并未就寝。 多日的折腾,挤压了不少奏疏需要处理,即使他在张飙的疯狂下,看到了这个国家的腐朽,但他还没有彻底摆烂。 因为大明的继承人,还没有敲定。 虽然在张飙折腾前,他心中已经确定了继承人,但随着张飙折腾出来的那些事,以及东宫的不安分,他逐渐开始犹豫了。 倒不是说,他心中有了别的人选,而是觉得,或许应该再等等。 看看朱允炆能不能在这场风波中,有所成长,或者学到点什么东西。 毕竟这场风波,不仅关系着现在,也关系着未来。 “咳咳.” 老朱咳嗽了两声,停笔捶了下胸口,一旁侍立的云明,连忙上前递茶,却被老朱挥手挡开了:“去把前几日的奏疏,都给咱拿过来” “皇爷,您这都忙了两个多时辰,太医说” “你在教咱做事?” 还没等云明担忧的话说完,老朱就一个冷眼扫了过去。 “奴婢不敢!奴婢这就去,这就去拿” 吓得云明浑身一颤,急忙应答,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。 “皇上!” 云明刚走不久,一名小太监就呈上来一份条陈。 这是蒋瓛刚从诏狱送来的、关于诏狱死牢区最新动态的条陈。 只见条陈上详细记录了张飙如何‘勒索’李景隆的琉璃酒具,如何试图撬开郭英的嘴,以及三人之间那微妙而紧张的氛围。 老朱看着条陈上面的内容,脸色毫无波澜,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中,目光如同鹰隼,反复扫过条陈上的每一个字。 张飙这厮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捞好处? 吴道子画作,西域玉麒麟,琉璃酒具? 哼,李景隆这狗东西,果然藏了不少好东西! 郭英这老匹夫,倒是还有点硬气. 不过,硬气能当饭吃吗? 在诏狱里硬气,就是找死! 他心里不停地哼哼,手指也有节奏的敲击在书案上,直到再次想到张飙在奉天殿广场的诅咒,敲击才停了下来。 张飙要这些东西做什么? 他一个将死之人,难道真想带着那些宝贝陪葬?还是说另有所图? 老朱的疑心病是最重的,任何不合常理的行为都会在他心中放大。 张飙这反常的‘索宝’行为,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对劲,但又想不通关键所在。 罢了,无论他想做什么,都翻不出咱的手掌心。 老朱冷哼一声,将条陈合上,对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道: “告诉蒋瓛,给咱盯死了!” “他们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都要给咱记下来!” “特别是关于那些贪墨赃物的下落!李景隆说的琉璃酒具,给咱起出来,充入内帑!” “再告诉蒋瓛” 老朱顿了顿,声音变得无比冰冷:“对郭英,可以稍微紧一紧了。咱倒要看看,是他的嘴硬,还是诏狱的刑具硬!” “奴婢遵旨。” 小太监立刻躬身领命,快步离去。 老朱站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目光仿佛穿透了宫墙,看到了整个应天府。 李景隆、郭英下狱. 这消息,应该也跟张飙下狱的消息,传遍朝野了吧? 那些虎豹豺狼们,现在又在想些什么呢? 正如老朱所料,曹国公李景隆和武定侯郭英被投入诏狱、与张飙成为‘狱友’的消息,如同一声惊雷,再次炸响了应天府的夜空。 让所有勋贵高官本就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。 户部侍郎傅友文的书房,再次成为了秘密会议的据点。 只是这一次,在场的兵部尚书茹瑺、工部尚书郑赐、吏部侍郎翟善等人,脸色比上一次更加难看,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。 “疯了!皇上他真的疯了!” 茹瑺擦着额头的冷汗,声音都有些变调:“李景隆!那可是皇上亲外甥的独苗啊!他怎么会如此狠心?!” “还有郭英!那可是跟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啊!说下狱就下狱了?!还是和张飙那个疯子关在一起!” “这这简直是”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荒谬和恐怖。 郑赐捻着胡须的手都在微微颤抖:“皇上这是.杀红了眼啊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