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傅友文、茹瑺、郑赐三人同时发出惊怒交加的吼声。 胥吏们骤然惊呆在了原地。 “废物!还愣着干嘛!” 傅友文对着胥吏们疯狂咆哮:“快去墙外找!一定要找回来——!” 很快,一部分胥吏就冲向了库外,绕向东墙。 孙贵趁乱击倒一名胥吏,拉着沈浪就想往库房深处跑,试图寻找其他出口。 但对方人数太多,不多时,就有更多的胥吏围了上来,对着他们棍棒刀剑相加。 孙贵虽然勇猛,但双拳难敌四手,很快被绊索放倒。 沈浪更是毫无反抗之力,两人被死死按在地上,捆得结结实实。 傅友文脸色铁青,快步上前,猛地一脚踹在沈浪身上:“说!那铁盒扔给谁了?!” “呸——!” 沈浪啐出一口血水,尽管浑身疼痛,脸上却露出一丝快意的、嘲讽的笑容。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傅友文,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刚才的话,却赋予了新的含义:“傅侍郎,路是我选的,我也不怨别人。我只想走第二条路!” 说完,他目光扫过傅友文、茹瑺、郑赐惊怒交加的脸,充满了不屑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胜利感。 而孙贵则带着一种类似于张飙的疯狂狞笑,道:“想要铁盒?做梦去吧!你们这群国之蛀虫,等着被清算吧!” “该死!” 傅友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他没想到最后关头还是出了岔子。 但是很快,他又冷笑起来:“呵!就算铁盒暂时丢了,你们两个钦犯落入我手,还怕问不出下落?带走!关进刑部大牢!给我好好‘伺候’!” “诺!” 胥吏们齐声应诺。 沈浪和孙贵被粗暴地拖了起来。 他们相视一眼,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,但也有一丝庆幸。 只要铁盒没落到他们手里,就还有希望。 傅友文被他的眼神刺激得几乎失控,不由怒吼道:“带走!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!拿回铁盒!” 而在被拖出档案库的瞬间,沈浪最后看了眼王老吏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但最终化为冰冷的漠然。 可怜之人,必有可恨之处。 他们因为被欠俸,因为不公,因为心中的正义,追随张飙,视死如归。 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。 即使那些人同样是被压迫,受害的一方,他们也不愿意站出来帮助跟自己同样遭受苦难的人。 甚至会借此机会,将对方当作投名状,让那些压迫他们的、残害他们的人,镇压对方。 并希望那些压迫他们的、残害他们的人,对他们另眼相看,或者重用他们。 可以说,在这一刻,沈浪才真正明白,什么是志同道合。 为什么张飙宁愿待在牢里慷慨赴死,也不愿走出来。 因为他早就看透了人性的本质,或者说,他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。 走得出天牢,走不出天下。 如果要论英雄,在他心中,张飙就是这个世界的英雄。 而东墙之外,黑暗的小巷中。 赵丰满听到里面传来巨大的撞门声、打斗声和怒吼声,心知出了大事。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墙内飞了出来,‘哐当’一声落在离他不远的草丛中。 他立刻冲过去捡起来,入手沉重冰凉,是一个生锈的小铁盒。 就在这时,户部侧门轰然打开,大批举着火把的胥吏蜂拥而出,怒吼着:“在那边!抓住他!把盒子抢回来!” 赵丰满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。 来不及任何迟疑,他抱着那意外得来的铁盒,转身就跑。 然后凭借着对地形的极度熟悉,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疯狂地钻入纵横交错的小巷,拼命摆脱着身后的追兵和呐喊声。 …… 与此同时,华盖殿。 老朱枯坐在寝房中,面前是蒋瓛刚刚秘密呈上的一份薄薄的、却重逾千斤的密报。 密报上只有寥寥数语,核心是张飙在狱中‘无意’间念叨的两个名字。 原陕西布政使司某王姓官员,现已高升户部,以及兵部尚书茹瑺的那个在陕西都司当过差的小舅子。 老朱的手指,一遍又一遍地敲击着这两个名字。 他的脸色平静得可怕,但那双眼睛里,却翻滚着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黑暗。 陕西……又是陕西! 标儿就是从陕西回来之后……没的! 贪墨?军械? 你们到底在陕西做了什么?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