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臣在。” 蒋瓛立刻应道,心却提得更高。 皇帝越平静,往往意味着风暴越是猛烈。 “你方才所说,户部盗窃案,以及铁盒遗失之事” 老朱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:“暂且不必大张旗鼓,亦不必直接插手刑部对那两名贼人的审讯。” “嗯?” 蒋瓛微微一诧,不解地抬起头。 皇上居然让自己不去调查?! 老朱没有多作解释,只是继续吩咐道: “傅友文他们不是想自己找吗?让他们去找。你只需给咱牢牢盯死他们!盯死刑部大牢!盯死所有可能藏匿赵丰满的地方!” “看看他们到底能使出什么手段,又想掩盖什么。” “皇上英明!” 蒋瓛瞬间明白了老朱的意图。 以静制动,引蛇出洞。 让傅友文他们在恐惧中,自己露出马脚。 “但是。” 老朱话锋一转,目光变得幽深难测:“还有一件事,需要你立刻去办。” “请皇上吩咐!”蒋瓛连忙接口。 老朱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:“你去一趟诏狱,去见张飙。” 蒋瓛的心猛地一跳。 又去见那疯子? 他现在对张飙已经有些发怵了。 因为他怕张飙下一个‘点将’的是自己。 但老朱的命令,他又不敢不从,于是只能低头聆听圣谕。 却听老朱又沉沉地道:“你去见他,不必问他供状,也不必提陕西、太子半个字。” “只需” 他顿了顿,旋即平静而淡漠地道: “仿佛不经意地,将户部昨夜发生盗窃案,有贼人被抓,另有同伙携一铁盒逃脱,如今正被全城搜捕的消息,‘说漏嘴’给他听。” “这” 蒋瓛眼中闪过巨大的困惑,但他不敢多问,只是牢牢记住。 老朱看着蒋瓛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、近乎残酷的弧度: “然后,给咱死死盯住他的反应!” “看他是否知情?看他是否焦急?看他第一反应关心的是铁盒,还是.他那几个被抓的手下?” “咱要你事无巨细,将他听到消息后的每一个表情,每一句话,甚至每一次呼吸的变化,都给咱原原本本地记下来,回来禀报!” 帝王心术,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。 老朱根本不在乎沈浪他们的死活,也不在乎铁盒的具体内容,至少此刻不在乎。 他在乎的是张飙的反应。 他要通过张飙最本能、最真实的反应,来判断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张飙在幕后操纵,来判断那个铁盒的真正分量。 如果张飙对铁盒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心,说明此物至关重要,甚至可能与他抛出的‘太子’疑云直接相关,那老朱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。 如果张飙关心的是那五个手下的安危,他会加大对沈浪他们的利用,逼问张飙说出更多的秘密。 如果张飙毫无反应,或者反应异常.那背后的意味就更加复杂难测了。 无论哪种反应,都将为老朱提供至关重要的信息,让他能更精准地下这盘棋。 “臣遵旨!” 蒋瓛感到一阵寒意,皇上这是要把张飙放在火上细细地烤,观察他的每一分煎熬来获取情报。 “去吧。” 老朱挥了挥手,重新闭上了眼睛,仿佛刚才只是下达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命令。 蒋瓛躬身,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,后背已然湿透。 他再次走向诏狱,但心情与之前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。 这一次,他不是一个简单的问询者或看守,而是一个带着帝王冰冷试探的观察者。 …… 诏狱深处。 张飙正无聊地用手指在墙上划拉着什么图案,听到那熟悉的、刻意放重的脚步声,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。 又来了?这次是带了什么新戏码? 蒋瓛站在牢门外,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开口逼问供状,而是沉默了一下,仿佛有些心不在焉,又像是处理公务累了随口抱怨般说道: “啧,真是多事之秋.昨夜户部档案库也不安生,居然进了两个蠢贼,想偷东西,结果被当场拿住了,关进了刑部大牢。” 张飙划墙的手指微微一顿,但脸上没什么表情。 蒋瓛仿佛没注意到,继续用那种‘闲聊’的语气,看似无意地补充道: “听说抓捕的时候还挺乱,其中一个贼人不知道从库里扔了个什么铁盒子出去,被外面接应的同伙捡了跑了。” “现在傅侍郎他们正满世界找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要紧物件,如此兴师动众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