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们不知道!满京师的百姓都不知道!偏偏这个敲鼓的老货知道!偏偏你们四个‘忠心耿耿’的臣子牵扯其中!” “你们告诉咱!这是为什么?!” “臣臣等不知臣等实在不知啊皇上!” 傅友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带着哭腔,除了重复‘不知’,他已别无他法。 巨大的恐惧已经攫住了他。 他知道,皇上早就认定他们心中有鬼了。 “还说不知?” 老朱猛地回头,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傅友文:“傅友文,铁盒找到了吗?不是说,与你们无关吗?那么紧张干嘛?” 轰——! 这灵魂三问如同终极惊雷,彻底劈碎了傅友文最后的心理防线。 “皇上!臣……臣……” 傅友文彻底崩溃,瘫软在地,涕泪横流,一句话也说不完整。 茹瑺、郑赐、翟善三人也是面无人色,傅友文的无力辩解,将他们彻底拖入了深渊。 “好!还不说是吧?都跟咱装糊涂是吧?” 老朱脸上的暴怒渐渐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令人恐惧的、冰封般的死寂。 他缓缓扫视全场,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官员都下意识地低下头,屏住呼吸。 “蒋瓛!” 老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 “臣在!” 蒋瓛如同鬼魅般从殿柱阴影中闪出,跪倒在地。 他早已等候多时。 “将这四个‘忠心耿耿’却‘什么都不知道’的臣工,请去诏狱。好好伺候着,让他们慢慢想,慢慢说。” 老朱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晚上吃什么菜: “咱给他们时间,好好回忆回忆陕西的事,回忆回忆那包裹的事,回忆回忆.他们背后的事!” “臣,遵旨!” 蒋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,一挥手,几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缇骑立刻冲向傅友文、以及面如死灰的茹瑺、郑赐、翟善四人。 傅友文见状,猛地抬起头,脸上不再是恐惧,而是一种彻底绝望后的疯狂和鱼死网破的狰狞。 他知道,皇上绝不会再给他们活路了。 而他们背后的那位王爷,是真的放弃他们了。 否则,这样的秘密,怎么可能流落到一个老讼棍手中?! 既然如此 “皇上——!” 傅友文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刺耳,他竟挣扎着甩开试图押住他的锦衣卫缇骑,猛地向前爬了两步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,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抽气声: “臣等有罪!臣等罪该万死!” “但陕西之事,非臣等区区几人所能为!背后主使,另有其人!臣等不过是被迫行事,奉命办事啊皇上!” 轰隆! 这句话比刚才的登闻鼓声更令人震惊! 整个奉天殿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,瞬间炸开了锅! 攀咬!竟然是直接攀咬! 而且直指背后有‘主使’! 老朱瞳孔骤然收缩,身体微微前倾,赤红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。 但他没有立刻打断,反而像一头盯住猎物的猛兽,等待着更惊人的供述。 茹瑺、郑赐、翟善三人先是一愣,随即也反应过来。 横竖都是死,不如把水搅得更浑,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,或者至少拉几个垫背的。 兵部尚书茹瑺立刻跟上,他肥胖的身体因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,声音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厉: “皇上明鉴!陕西修河款项、军械调拨,处处掣肘!臣等虽有疏漏,但许多指令并非出自本部!乃是……乃是另有其人遥控指挥,臣等不敢不从啊!” 工部尚书郑赐也磕头如捣蒜,语速极快,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没了说话的机会: “是极是极!皇上!尤其是太子爷巡视陕西期间,所有接待、护卫、乃至行程安排,都有人暗中授意!臣等位卑言轻,岂敢违逆?!” 吏部侍郎翟善更是口不择言,直接将矛指向了更模糊却更可怕的方向: “皇上!非止陕西!朝中结党营私、卖官鬻爵者大有人在!臣吏部考核升降,常有无形之手干预!臣怀疑……怀疑其与藩……” “住口——!” 老朱猛地一声暴喝,如同霹雳炸响,硬生生打断了翟善即将脱口而出的、那个足以引发地震的词汇。 他不能让这个名字在毫无实证的情况下,在朝堂之上被喊出来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