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们的大哥,朱高炽。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在远处一座酒楼的雅间窗口,一双冷漠的眼睛,正透过雨后的氤氲雾气,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消失在巷口。 …… 另一边,那座不知名的、隐秘的黑暗房间内。 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,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,跪倒在地上,声音显得急促而惶恐: “王爷!急报!应天府急报!” “说。” 黑暗中的声音依旧慵懒,但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。 “登闻鼓响!有老讼棍直斥宫闱,以禁药谋害皇嗣,并牵连陕西旧案及……及太子之死!” “傅友文、茹瑺、郑赐、翟善四人当庭被拿下,送入诏狱!” “四人惊慌失措,竟当庭攀咬,翟善几乎吐出‘藩’字!皇上已下严旨,以谋逆论处,九门封锁,全城大索!” 黑暗中的呼吸声似乎停滞了一瞬。 【登闻鼓……宫闱禁药……当朝攀咬……呵!】 他心中冷笑连连。 【张飙啊张飙,你倒是真能捅破天。还有李墨、武乃大那两个蠢货,倒是比预想的更豁得出去。】 傅友文四人下狱在他意料之中,但这过程之激烈、牵扯之深,尤其是竟然在朝会上就敢隐隐攀扯藩王,还是让他微微蹙眉。 【一群废物,临死还要乱吠。】 他对傅友文等人的评价更低了。 【好在,咬的是老二,老五他们,倒省了本王一番手脚。】 这步棋虽然很险,但却是当下最快、最有效搅浑水的方法。 他必须要用一个足够爆炸、足够吸引老朱全部注意力的事情,来掩盖可能被铁盒牵扯出的、更致命的线索。 比如,他在陕西的一些安排。 【那铁盒里面……最好只是赵乾留下的贪腐烂账。】 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丝不确定的波澜。 万一……万一里面真有关于大哥死因的、哪怕一丝一毫指向不明的蛛丝马迹……以老头子如今疯魔的状态,必然会无限追查下去。 到时候,就算自己清理得再干净,难保不会留下点痕迹。 毕竟,世上从无万全之策。 这丝担忧如同毒蛇,悄然噬咬着他的自信。 但他很快将其压下。 【不会的。】 他告诉自己。 【就算有,也是老二那边手脚不干净!对,一定是这样!】 他几乎是立刻就在心中完成了嫁祸的构思,想想老二在陕西做的那些破事,哪一桩不够他喝一壶的?多这一件也不多。 想到这里,他的心境重新变得冷硬起来。 担忧是弱者才有的情绪。 他不需要担忧,只需要计算和掌控。 【李墨,武乃大……】 他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小角色的藏身之处。 是他故意将包裹丢过去的,也是他默许,甚至在暗中推动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。 【这两个蠢货,果然如预料的那般,迫不及待地找人敲响了登闻鼓,成了点燃引信的火折子。】 【倒是省了本王不少事。】 他淡漠地想。 【用他们的命,换来局势按本王需要的方向发酵,很值。】 至于他们的死活,以及那个抱着铁盒,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赵丰满,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。 蝼蚁而已,能为大局牺牲,是他们的荣幸。 【老头子……】 他的思绪最终回到了他的父亲,那位远在应天、正勃然震怒的皇帝身上。 【您就尽情地查,尽情地杀吧。把朝堂清洗得越干净,将来……留给我的障碍就越少。】 他的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熟悉的、带着慵懒和嘲讽的弧度。 【至于我们这些儿子……】 【您再怒,再疑,终究不会下死手。虎毒不食子。】 【更何况,您还得靠着我们这些儿子给您镇守边塞,拱卫朱家江山呢。老大没了,您就更舍不得我们了,不是吗?】 【最多……也就斥责、圈禁几年罢了。无妨,本王等得起。】 所有的担忧、算计、风险,最终都化为了这种近乎冷酷的自信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