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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姑娘的声音打断思绪。

    他咬咬牙，甩袖走向楼梯：“不用！”

    三楼雅间内，黄明飞盯着眼前袖珍的青瓷盘，盘中三块骰子大小的羊排旁，竟用胡萝卜雕着展翅雄鹰。

    他冷笑一声夹起羊排，却在入口的瞬间瞳孔骤缩！

    蜜酱的甜、核桃的脆、羊肉的嫩在舌尖层层绽放，末了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鲜意勾着味蕾，让他忍不住想再吃一块，却发现盘中已空。

    “这菜......”

    他声音发颤：“为何如此鲜美？”

    “因每道菜都撒了东家的秘制提鲜粉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捧来银壶斟茶：“黄公子且用这碧螺春漱口，再尝凤鸣朝阳。”

    蛋羹入口的瞬间，黄明飞忽然想起父亲曾带他去京城尝过的御膳。

    那时他觉得芙蓉蒸蛋已是人间至味，此刻却发现眼前这碗蛋羹细若凝脂，虾仁的鲜甜与香菇的醇厚交织，竟比记忆中的味道高出十倍。

    他猛地抓住服务员的手腕：“你们......是不是偷了御膳房的方子？”

    “黄公子说笑了。”

    姑娘抽回手，指尖点了点他面前的酒杯：“不妨尝尝我们的醉仙居，此酒三斤粮食出一斤，烈度京城难寻。”

    琥珀色的酒液入喉的刹那，黄明飞感觉有团火从胃里腾地烧起，直冲顶梁门。

    他想起自己平日喝的桃花酿，甜腻得像小姑娘的胭脂水，哪里抵得上这酒的辛辣凛冽？

    喉间发出不受控的呻吟，他猛地灌完第二杯，才惊觉自己竟在李开的酒楼里失态至此。

    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，黄明飞望着楼下熙攘的食客，忽然想起魏公公评价百香楼“食之无味”时的嫌恶眼神。

    指尖摩挲着空酒杯，他终于明白李开的可怕。

    这人不仅会做菜酿酒，更懂得如何用味道征服人心，让高高在上的权贵、趋炎附势的士族，都心甘情愿成为他的裙下之臣。

    “黄公子还要加菜么？”

    黄天明的脸色难看至极，他知道，从今天开始，百香楼便不是青山县第一名楼了。

    而这鼎福楼，称得上是第一名楼！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黄天明苦笑一声，拿起一锭银子，放在了桌子上便要离开。

    但是黄天明还没有走出几步，身后的美女服务员便拦住了黄天明：“黄公子，您的钱不够！”

    黄天明回头，一脸错愕地看着服务员：“这可是十两银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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