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 贞观时期! 三更鼓响,声穿宫墙。 太极殿内烛影摇曳,李世民独坐龙椅,神情凝肃。 天幕早已散尽,唯那“独眼”的幻象,仍在他脑海挥之不去。 他缓缓摘下幞头,指尖拂过眉骨上那道旧疤——武德七年征讨刘黑闼所留。 那时一箭擦眼而过,血染半面。军中御医颤声禀报: “陛下,若再偏半寸,恐失一目。” 他却只淡淡一笑:“无妨,朕还能看清敌阵。” 如今,天幕却将那疤描成“独眼投降”的耻辱。 殿外脚步轻响,长孙无忌低声禀道: “陛下,夜深了,请安歇。” 李世民未回头,只抚着腰间那条旧玉带——武德九年生辰,李建成所赠。 玄武门之变后,玉带沾血,他仍每日佩之。 “辅机啊……” 他忽然沙哑开口:“若朕真在高句丽折了一眼,后世又会如何书写?” 长孙无忌猛然叩首,额触殿砖,声音颤抖: “陛下,您是贞观圣君,岂容野史污名!” 李世民低笑一声,笑中自嘲: “可他们也未说错。” “朕确实未灭高句丽,让将士在寒冬中困饿而归。” 他起身走向殿门,望着残月: “这道疤,也许是上天的告诫——帝王的功业,从不靠颜面撑起。” 长孙无忌抬头,只见月光洒在天子的侧脸。 那道疤痕在冷辉中宛如未愈之伤,又似刻入血脉的印记。 李世民手指轻抚玉带暗纹,那是当年兄长亲挑的云龙纹,寓意手足同心。 可如今,玄武门的血早已染红了它。 他好似又听见那日的厮杀,尉迟敬德的怒吼: “太子已诛!” 血流满殿,心跳如鼓。 “辅机。” “臣在。” “若朕那日死在玄武门,史书又当如何写?” 长孙无忌迟疑片刻:“史书会载——太子谋反,陛下被迫自卫。” 李世民苦笑:“不,他们会说——朕弒兄杀弟,逼父让位。” 长孙无忌身躯一震,不敢再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