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。保重己身,方能安天下。” 刘彻并未回头,只凝视着窗外的暮色。柏影在他脸上交错浮动,忽明忽暗。 “你以为,朕怒的是晋景公?” 他低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疲惫: “朕怒的,是这世间总有人,盼帝王出丑,盼江山动摇。” 他拿起桌上一支断笔,指尖摩挲着笔锋。 “当年高祖斩蛇而起,曾为逃命弃子;孝文帝节俭至极,仍能赢得民心。” “唯独晋景公不同。” “他的死,荒唐无比,让天下人讥笑——帝王也不过如此。” “若连尊严都护不住,又如何镇社稷?” 窗外更夫的木梆声响起,夜已深。 刘据看着父亲把断笔轻轻搁在舆图上,墨迹正好遮住“大宛”二字。 那支笔,就像一柄剑——既可拓疆域,也能刺入心底。 天幕的光渐渐暗去,殿中檀香再浓,也掩不住那一缕惶惶不安。 刘彻心知,一道旨意挡不住意外,却足以堵住悠悠众口。 ——史册之中,大汉天子,应死于战场,应殁于龙榻,而非污秽之地。 他俯身重新展开舆图。 指尖掠过葱岭。 那处墨渍干涸,丑陋如疤。 正如晋景公的死——再如何粉饰,也终留荒唐印记。 …… 蜀汉时期! 永安宫梁间弥漫着浓重的药香,与沉香的味道混合成压抑的气息。 刘备半倚在软榻上,手中捧着一卷出师表,指腹缓缓摩挲着“五月渡泸,深入不毛”几个字。 那是诸葛亮昨夜遣人送来的,墨色尚新。 案上的青瓷茶盏热气袅袅,茶汤碧绿。 刘备的目光落在“北定中原”四字上,忽然,天幕光芒骤闪—— “晋景公粪坑溺亡”几个字赫然映出。 “咣当。” 茶杯跌在案上,热茶溅湿了竹简。 刘备手一抖,胸口的闷咳顿起,他剧烈喘息,花白的胡须被茶水打湿。 “陛下!” 内侍急欲上前,被他挥手止住。 他抬眼看向殿外熟悉的身影,沙哑道:“孔明,进来。” 诸葛亮掀帘而入,羽扇微摇,带进几缕湿气。 他见出师表沾了茶渍,又瞥见天幕,便心中有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