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连宝船茅厕位置亦清晰可见。 “帝王之威,不在奢丽,而在细节!” 朱棣指尖敲在图上: “朕遣郑和下海,连船上厕室皆设专人三日一拭。” “浣衣局宫女所居亦铺青砖、设木榻。那晋景公连如厕之地都不顾,何颜称君?” 殿角的解缙抱着永乐大典手稿,低声道: “陛下,晋景公在世时,亦曾有功——” “灭潞、破齐?” 朱棣冷笑,眼神锐若鹰隼: “纵功赫赫,终丧体面!” “靖难时朕三日不食、渴饮马尿,也不令将士见朕狼狈。” “那晋景公竟死于粪坑,叫史官如何书?” 他俯身拾起令牌,指节泛白,金属棱角嵌入掌心。 “他不止羞己,更辱后世!” “传朕旨!” “工部重修营造法式,凡宫中起居、饮食、厕所,悉记尺寸材质,连踏板厚度都精确至分!” 司礼监太监忙应声:“奴才遵旨。” “慢。” 朱棣转身,又扫过案上的皇明祖训,沉声道: “再添一条——天下官衙依此规制。” “凡敢敷衍,贬去修茅厕,让他知何为体面!” 奉天殿的檀香燃尽。 香灰如雪,轻覆金砖。 像极了替千年前的晋景公默哀。 朱棣立于窗前。 他看着宫外早春的柳色,忆起随父亲在应天劳作的旧事——洪武皇帝常言: “一屋不扫,何以扫天下?” 连军营茅厕都要亲验,灰土厚敷,不容秽气。 “张辅。” 他忽然问:“你说那晋景公临终时,可曾忆起他誓言‘保民如子’?” 张辅叩首,答得沉重: “怕是忘了。” “不然,怎会连自身都顾不得?” “忘了。” 朱棣叹息,手抚窗棂雕纹: “帝王之失,多在忘本。” “忘了自己亦凡人,忘了举止关天下。” “有人败于战场,有人陷于权谋,而他,却倒在了最荒唐的地方。” 解缙上前,神色肃然: “陛下圣明,臣请将此事附于大典·帝王戒篇,以警后嗣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