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【但公元前三〇七年的月色记得,那具年轻的身躯如何在痛楚中冷却。】 【历史也记得,这位沉溺力量的君王,终成炫耀欲的祭品,死于亲手举起的鼎下。】 【那尊青铜巨鼎,自此铭刻了他荒唐而血腥的一笔。】 …… 大秦! 咸阳宫烛火明亮,映照嬴政伏案批阅的身影,仿若一尊凝固的铁像。 案上商君书摊开,朱笔写下“法者,国之权衡也”七字,笔锋凌厉,力透纸背。 几枚玉镇散落在卷边,映出冷白的光,折射在案几上的墨迹间。 殿外秋风微起,穿过铜门缝隙卷入。 烛焰轻颤,光影在他脸上跳动,映出若隐若现的棱角。 嬴政指尖微抖,却又迅速恢复平稳,目光冷峻如刃,似在衡量天下的轻与重。 忽而,殿顶灯盏摇晃,油汁滴落,竹简被染成深色。 天幕骤然裂开,一幕刺目的光影浮现—— 秦武王举鼎的景象再现—— 悬鼎、坠落、血溅、痛号,一切逼真得仿佛发生在殿内。 “啪!” 青铜笔折断,铜屑飞溅在商君书“强兵”篇上。 嬴政腾地起身,龙袍掠过案几,简牍四散,传国玉玺险些倾倒。 “愚不可及!” 怒声震彻殿宇,梁柱嗡鸣,侍立内侍尽皆叩首,不敢出声。 嬴政死盯天幕,那具被鼎砸中的身影让他怒火中烧。 “我大秦先祖竟出此鲁莽之人!” “九鼎者,大禹定九州之象征,非匹夫炫力之具!” 他步入殿中,龙靴碾过竹简: “壹民”“农战”二字碎裂脚下。青铜爵倾倒,酒迹蜿蜒似血。 “自襄公护周东迁,三十七代筚路蓝缕,穆公称霸西戎,孝公变法图强,何曾靠举鼎扬名?” 扶苏拾起秦记,青襦沾尘,跪地轻声道: “父王息怒,武王虽勇,却昧于智……他毕竟曾破宜阳、通三川……” “昧于智?” 嬴政猛转身,衣袍掀风: “你竟替他辩解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