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殿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回音,夜深三更。 嬴政再次端坐在书案前,烛火摇曳,将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,宛如铁铸的剪影。 案上摊开的商君书泛着微光。 那行朱批在灯下如血线闪烁。 犹如无声诘问着一个王朝的根骨——究竟该以“力”立国,还是以“智”安天下。 扶苏跪于地上,抬头望着父皇专注的神情—— 他忽然明白,那句“蠢货”里掩藏的,不仅是怒斥—— 更是帝王心中对权与德的最苛刻评判。 …… 汉高祖时期! 沛县行宫的院中。 老槐树的荫影斑驳。 阳光透叶而下,碎金般洒在铺着苇席的地面。 刘邦盘腿而坐,衣襟半敞。 裤脚卷至膝盖,露出小腿上几道陈旧的刀疤—— 那是年轻时在丰县街头与人抢酒时留下的痕迹。 他一手握着半只烤羊腿。 油香四溢,与新酿黍酒的浓烈气息混作一团,弥漫出世俗又粗粝的烟火味。 而樊哙蹲在石碾上。 满脸胡茬沾着油星。 他正啃着一根啃得只剩白骨的羊腿,牙齿咬碎脆骨的“咔嚓”声传得老远。 旁边的陶罐里插着两把青铜匕首,刃口还闪着油光。 “陛下,尝尝这腰子,焦香得很!” 他从火堆边挑出一块肉,匕首一翻,油花四溅,惊得槐树上几只麻雀乱飞。 刘邦正欲伸手去接,忽然天幕亮如白昼。 那是秦武王举鼎的画面—— 青铜鼎沉重坠落,鲜血四溅,嬴荡的痛呼清晰传来。 “噗——!!!!” 刘邦一口羊肉喷了出来,笑得眼泪直流,胡子上全是油光。 他一边拍着大腿,一边笑到喘不过气: “这小子怕不是脑子被夹坏了?举鼎?咋不试着搬座山?” 樊哙扔掉啃净的骨头,尘土飞扬,咧嘴道: “陛下,那鼎怕有千斤,他能举到胸口就算牛人了。” 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臂膀: “俺年轻时扛盐,三百斤都得歇几回脚,他这是真不怕死。” “你懂个屁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