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又想起康熙三十九年,内务府总管盗银,虽旧臣仍依法处斩。 “太祖入关,以轻徭薄赋得民心。若如嘉靖般视命如草,江山何以长固?” 天幕上,杨金英被凌迟之景闪现,康熙眉峰微蹙。 “此乃弑君之罪,理当处死。然深思之,岂非帝失其德在先?” 他放下朱笔,手指轻抚“勤政爱民”四字。 “若朱厚熜少炼几炉丹,多修几条堤,天下岂至于乱?” 张廷玉肃然道: “臣谨记圣训,明日即下旨,命各省督抚彻查苛政盘剥,凡扰民者,革职查办。” “再添一条。” 康熙望向窗外暮色,语声沉稳有力。 “宗室若惑信方士,惑乱视听,削爵贬庶。” 他忆起去年礼亲王昭梿私藏符箓,被自己痛斥,心知防微杜渐方是长治之道。 烛光摇曳,他再度翻阅奏折,朱笔圈点“黄河治理”、“漕粮押运”、“八旗屯田”数处。 案上银壶中奶茶尚热,那是他自牧民处学来提神之法。 他笑言:“丹药不如勤勉可延寿。” “张相,看此奏报——河南巡抚张伯行开仓赈饥,救民数十万。 此乃真功!百姓温饱,天下自安。” 张廷玉目光一黯,想起陛下常日黎明批折,病中仍问民瘼,不禁感叹: “陛下勤政若此,乃社稷之福。” “勤政?” 康熙微笑。 皱纹间藏着风雪六旬。 “朕惟恐负太祖太宗基业,负天下黎民所托。” 他抬眸看天幕中朱厚熜移居西苑,忽然叹息: “若知帝王之长生,不在炉火,而在民心与史册,岂至此哉。” 夜深,南书房灯火未灭。 康熙放下朱笔,揉了揉手腕。案边一碗玉米粥微凉,那是他让御膳房照关外法煮的。 他端起,目光重投天幕。朱厚熜依旧盘坐丹炉前,周围方士满口谀辞。 “这才是帝道之本——以民为天,以勤为政,以廉为本,以明为鉴。” 他低声喃喃。 更夫四击,紫禁沉寂。唯南书房窗棂透出微光。 康熙披衣出殿,夜风猎猎,卷起袍角,露出打补丁的内衫—— 穿了十年的旧常服,洗得发白仍整齐如新。 “传令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