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就连他‘丹邪’沈傲的那件本命法器,最初也是得益于老师的慷慨资助。 那总价二十七万两的法器,他自己拼死拼活只攒够了七万,是老师在他杀人逃遁的那个夜晚,强塞给他的二十万两银票,助他最终炼成。 再若非老师后来拼死阻拦那位追杀而至的三品上武修,他早已毙命当场,又何来后来的‘丹邪’? 沈天的目光掠过兰石先生眉心那道黯淡的赤痕,他的一品神念更能清晰地感知到,老师宽大衣袍下的身躯内里,经脉多处隐有郁结不畅,五脏六腑皆萦绕着一股难以化去的阴寒死寂之气,仿佛被某种极其恶毒的力量侵蚀过根本,生机底蕴远不如其外表看起来那般年轻,显然旧伤至今未愈,仍在日夜消耗着他的本源。 察觉到这一切,沈天只觉心头一阵刺痛。 他昔日晋升三品修为,成为名震天下的‘丹邪’后,并非没有想过设法为老师疗伤。 然而东厂监控实在太严,他深知自己与老师稍有接触,都可能为老师及其门下弟子惹来杀身之祸。 即便如今他借体重生,若未来修为进境过快,迟早也会引来东厂更深层次的怀疑。 所幸,他心中已有应对之策,对此不甚担忧。 拜入兰石门下,反倒可助他洗清某些嫌疑,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。 兰石先生默然望了一会儿天空,良久才收回目光。 他再看向沈天时,神色已恢复平静:“沈镇抚,实情正如秋儿所言,今年北天学派在青州的八十个公考名额、十个内门名额,确已被州中各方势力瓜分殆尽,基本都已内定了,其中有争议的,只公考中的三五个名额。” 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极其严肃:“老夫若出面,确有几分把握,能从那十个内门名额中为你争得一个席位,但有一事,你需慎重考虑。我毕竟是那‘丹邪’沈傲的启蒙老师,此事天下皆知。 朝堂之上,东厂之内,对我忌惮、监视者大有人在,你与我沾上关系,日后恐怕祸福难料,绝非好事。” 沈天闻言,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,道:“先生,晚辈听闻那‘丹邪’沈傲不是早已伏诛,被朝廷挫骨扬灰了么?此事难道还未了结?” 兰石先生神色瞬间变得无比复杂,最终化作一声饱含无限伤感的叹息:“是啊,确已陨落,烟消云散了。” 他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沈天说,“罢了,既然如此,沈镇抚,随我来吧。” 他不再多言,引着沈天向院外走去。 走出庭院,沈天袖袍轻轻一拂,那静立庭中的血傀顿时化作一道血光,倏然飞回院外沈苍捧着的合金匣中,‘咔’的一声轻响,匣盖闭合。 他还看见谢映秋并未远离,正等在院舍门外的巷道里,背对着院门。 她听到脚步声,猛地转过头,看见兰石先生出来,立刻又赌气般地将头撇向另一边,故意不看这边。 兰石先生视若无睹,径直带着沈天出了门。 此时院中的齐岳,神色略觉意外的看着二人的背影:“厉害啊,这位谢监丞居然还真把兰石先生说动了。” 沈苍闻言神色一动:“有兰石先生之助,少爷能否通过内试?” “不好说。”齐岳摇了摇头:“你们是不知道,四大学派的天有多黑,那些内门名额都是有数的,很难落到寒门之手,要是换在一年多前,或许沈少能多几分把握。” 虽然现在沈八达更得圣眷,可要论权势,以前有东厂撑腰的的沈八达远胜今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