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天却摆了摆手,语气淡然:“不必,事无不可对人言,司马学士有何指教,但说无妨。” 司马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,深吸一口气,竟在众目睽睽之下,朝着沈天深深一揖到底,语气沉痛道:“沈千户,司马原今日此来,是专程为两家日前爆发的冲突致歉!我在学派之中,惊闻家中祖父昏聩,与幼弟司马云肆意妄为,竟屡次冒犯沈千户虎威!我司马原闻之,惭愧之极,愧疚之极!今日特携幼弟前来,恳请沈千户宽宏大量,谅解我司马家管教不严之过!” 他这番举动,顿时引得周围一片哗然。诸多世家子弟与内门弟子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震惊。 司马家好歹是青州有数的世家,司马原自身亦是西天学派真传弟子,官居从四品学士,如今竟对沈天如此低声下气,当众赔罪! 李云华适时开口,声音平和,带着劝和之意:“沈千户,司马家行事确有不当之处,不过依老夫看,此事或许源于一些误会积累,年轻人血气方刚,难免冲动。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,司马学士既已诚心致歉,还望沈千户能看在老夫的薄面上——高抬贵手,双方化干戈为玉帛,如何?” 他说到‘老夫的薄面’五字,语气略微加重。 沈天闻言却是哂笑一声,目光扫过司马原和李云华:“误会?大学士,司马家先是纵容子弟折辱沈某符将苏清鸢,废其修为,夺其法器;再派遣管家司马鉴于九罹神狱途中谋刺于我;更私调朝廷六千兵马及两千部曲,悍然攻袭我沈家庄堡,妄图强夺灵脉! 桩桩件件,皆是有凭有据,意图致我沈家于死地!这若都算是小误会,不知在李大学士眼中,何等行径才算大仇?” 他语气平淡,却字字如刀,敲在司马原心上,也令李云华眉头大皱。 司马原脸色青白交错,急忙辩解道:“沈千户明鉴!折辱苏姑娘之事,确是我这孽弟混账!但那司马鉴谋刺,绝非家族本意,或是他受魔息染化,心性失常,方才自作主张! 至于调兵攻堡——实是我家那老太爷年老昏聩,肆无忌惮,张狂跋扈,过份溺爱幼孙所致,方铸此大错!我身为司马家子弟,未能及时劝阻,实在无地自容!” 他再次深深鞠躬,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他极力压抑的无奈与厉色。 司马原心中苦涩无比。 沈八达的手段狠绝之至,在重伤他父亲司马璋,逼其辞官后仅仅半日,就将他兄长司马锐从禁军调职九罹神狱第四层的黑狱城那等绝地! 而就在一日之后,这位又动用关系,将他那位在边军任职云州镇夷卫指挥同知的三弟,也调去了黑狱城。 四弟亦被寻到过错,连降三级。 就连他自己的调职令,据说也在走流程,即将被发配到霖州那等穷山恶水之地,担任当地御器州司的监丞,形同流放。 他必须让沈家停手,而且越快越好!否则调令正式下达,一切便无法挽回。 沈八达如今权势熏天,若不尽早平息其怒火,司马家必将被其以雷霆万钧之势,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! 李云华见沈天不为所动,再次笑着打圆场,语气更显郑重:“沈千户,司马学士确有诚意化解此事,常言道,冤家宜解不宜结。 司马家毕竟也是累世门庭,若因此事彻底倾颓,于青州稳定亦非幸事。请沈千户务必高抬贵手,至于条件,只要沈千户肯放下这段恩怨,但请直言,只要司马家能做到的,老夫让他尽可能办到。” 沈天眯了眯眼,深深看了李云华一眼,唇角随即勾出一抹讥诮之意:“李大学士开口,这个面子,沈某自然是要给的,不过,沈某为人,向来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必十倍奉还!今日既然是大学士亲自说和,我便退一步,不要他司马家十倍偿还,只需将司马家对我沈家所做之事,原样奉还即可!” 他目光如电,射向司马原:“司马家想化解恩怨,可以!只需将司马云与司马韫二人,交予我沈天处置!再赔上两条灵脉,此事便可作罢!” 此言一出,李云华脸上的温和笑容顿时一僵,面色不由得一青。 沈天这竖子,口口声声说看他面子,实际提出的条件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!让司马原交出祖父幼弟两个至亲族人,外加两条灵脉?这样的条件,已不是狮子大开口,而是近乎羞辱! ——这竖子,真是得志猖狂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