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乐阳? 姬紫阳先是一怔,随即想起这是王奎塞给他的临时身份——南阳乐氏,正是他的母族,荆州二品门阀。 他看着女儿近在咫尺却冰冷疏离的脸庞,心中一阵茫然刺痛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 他原本设想的父女相认,该是威严中带着温情。 先用恰当的方式教训完那混账小子,借沈天展现出他这个父亲的威严与力量,再以慈爱与愧疚换取女儿的敬畏与孺慕。 可现在—— 他下意识想抬手摸摸脸,手臂却沉重得不听使唤。 微微转动眼珠,视线艰难下移,瞥见自己胸膛那可怕的凹陷,面部更是火辣辣地扭曲作痛,想来他那张曾令京中贵女倾慕的儒雅面容,早已不成形状了。 这般狼狈凄惨的模样,哪还有半点天家太子的威仪?哪还有脸与近在咫尺的女儿相认? 难道要他顶着这张残破不堪的脸,对女儿说‘我是你父亲,为父是来替你出气的,结果技不如人,反被那竖子揍成了这般模样’? 姬紫阳光是想想这场景,就感到窒息般的羞耻。 自己居然被那个混账竖子,揍成了这模样? 他闷着头,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,开始调动神念内视。 伤势比他预想的稍好,一股温和药力正缓慢滋养着破碎的经脉脏腑,体表大的伤口也被粗略包扎过,显然是沈天让人给他用了药、施了针,吊住了这具法体的命。 与此同时,又有一股霸道精纯的力量如同无形枷锁,深深烙印在法体核心与神念连接处,形成强大禁制,让他连一丝真元都无法调动,更别提自行疗伤了。 这禁制手法之高明,令他这窥得超品堂奥的人也暗自心惊。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,就是尽快恢复一点行动力,然后立刻逃离这个让他尊严扫地的现场,收回这具丢人现眼的分身法体。 至于看女儿——他现在不正看着吗? 沈修罗就坐在旁边的玄犀铁牛上,身姿挺拔,银甲白衣,眉宇间虽带着冷厉,却难掩其绝色风华。 她那精妙强大的幻术,更是一直笼罩着整个队伍,护持周全。 女儿长大了,出落得如此优秀——姬紫阳心中既感欣慰,又涌起无边无际的愧疚与酸涩。 “你说话!”沈修罗见他久久不语,顿时不悦地蹙起柳眉。 她一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,眼中杀气隐现:“少主留了你一命,别不知好歹!” 姬紫阳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,哑着嗓子道:“在下乐阳,出身南阳乐氏!奉上命来镇魔井查案——” 王奎给他这身份,本是为方便他在囚宫外行走,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遮羞布。 帐内的沈天听到姬紫阳与沈修罗的对话,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 原来这废太子还挺要面子的。 不过他既然不肯展露真正的身份,那事情就好办多了。 沈天长身站起,往账外行去。 沈修罗眼神更加凶厉,紧盯着姬紫阳:“你查什么案子,要查到我家少主头上?还有,你还没回答我,为何要对少主出手?” 姬紫阳被她那护主心切、凶巴巴的模样噎得心头一涩,暗道果然是女生外向。 自己这个亲爹躺在这儿半死不活,她却满心满眼只有她那个‘少主’。 他心中百味杂陈,又怜又愧,又嫉又涩。 其实之前那一战,若非沈修罗那记幻术扰他心神,他未必会输得这么惨。 即便输了,他也能从容退走。 不过姬紫阳转念一想,自己也就养了梦儿几年而已。 在他被拘禁的十四年,沈修罗一直被拘在养奴所,又被妖奴贩子带出去驯养了几年。 她稍微过得舒心安稳一点的日子,都是在沈家。 女儿现在一颗心都向着沈天,似也情有可原。 姬紫阳冷冷瞥了旁边的主帐一眼,语声硬邦邦地挤出:“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声,看不得他这般嚣张猖狂而已。” 沈修罗眸光骤寒,杀意几乎凝成实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