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楚禾道:“也就是说,只要再撑过一段时间,他便能无事,但是他的父母以为他死了,就把他下葬了。” 阿九点头,“不错。” 楚禾看了眼那边人不人鬼不鬼的金玉缘,“究竟是什么人,要使出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他们?” 先是让父母深陷两个孩子即将死亡的痛苦,再送来一颗解药,让他们不得不做出二选一的抉择,最后让父母亲手埋了那个被放弃的,却还活着的孩子。 背后那人根本就是变态吧! 阿九眼角微弯,笑意不达眼底,“比起折磨,倒更像是一场游戏。” 楚禾忽然想起了枭城发生的事情。 究竟是放任赵疏星去死,还是用赵荣月的心脏去救赵疏星,这个难题也抛给了她们的至亲之人“宋听雪”。 换个角度想,这不也是另一种抉择吗? 而沧海洲与枭城差了近二十年的这场抉择的共同点是,不论做什么选择,牵扯其中的人都会陷入绝望与痛苦。 金玉缘本不叫金玉缘,他是易知叶与水之南的长子易莫离,他的弟弟才叫玉缘。 他把易玉缘炼成了替命的傀儡,却用玉缘的名字行走江湖,还有那个位置颠倒的纸人密室,由此可见,二十年来,他都没有走出那份执念。 究竟是对易玉缘的恨更多,还是羡慕更多,也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。 “他们放弃了我又怎样?到了最后,他们不还是死了,哈哈,他们不还是都死了!” 他嗓音嘶哑,眼泪顺着脸颊滚落,与嘴角的血迹混在一起,分不清是笑还是哭。 “他们护着易玉缘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我也是他们的儿子?可现在呢?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满足,“他们都死了!这世上,只有我还活着,用着他的名字,带着他的命……” 话没说完,他又爆发出一阵短促的笑,笑声里却藏着浓浓的悲凉。 ——他恨他们的偏心,恨易玉缘的存在,可又偏偏羡慕着那可以被坚定选择的存在。 以至于要用最极端的方式去掠夺、去伪装,到最后也只是打造出了一场场虚情假意的幻境。 他还是什么都抓不住。 这是塔楼的最高层,眼见着他离栏杆越来越近,底下就是万丈深渊,楚禾赶紧说道:“你先冷静冷静,我们还可以再好好聊聊。” 当年,不过孩童的他是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? 他的父母与易玉缘是怎么死的? 而他一身诡异的本事又是怎么来的?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他怎么就从一个孤儿成为了云荒不朽城的城主? 楚禾直觉这背后肯定还有个天大的阴谋。 易莫离的脚步虚浮,断腿的剧痛让他每挪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,可他却像是毫无所觉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栏杆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。 “我早该知道,老天从来都不会站在我这边,我早就输得一败涂地。” 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,扯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,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拖拽着他往前。 他看着不远处的雕像,平静的笑了一下,“你们救下的人,把你们视若再生父母,日日夜夜供奉,只当你们还在,犹如天上神佛护佑着他们。” “若是毁了他们的念想,是不是也算我拉着你们和我一起陪葬了?” 夜风呼啸而过,易莫离身形一晃,翻过栏杆,跌进了夜色。 楚禾心头一紧,还没有唤出声来,阿九一只手已环在她的腰间,抱着她飞身而起。 爆炸的声音在塔楼里层层响起,那是易莫离提前埋好的纸傀儡。 阿九抱着楚禾掠出栏杆的瞬间,灼热的气浪擦着他们的衣角炸开,楚禾只觉腰间的手臂收得极紧,低头时正看见整座塔楼在火光中倾塌。 易莫离宛若断了线的风筝,残破的衣袍在夜风中胡乱翻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