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们师徒平日里看诊很忙,无暇打理琐事,花钱请了隔壁家的花婶和他儿子帮忙做饭洗衣打扫院子,顺带照顾病人,花婶每天离开前会烧好热水,以备夜里之需。 这个时辰水肯定是冷了。 阿棠准备凑活着擦洗下,先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说其他,谁曾想路过东屋时竟发现房门开着一条缝,她脚步顿了下,凑近两步,小声问道:“师父,您歇了吗?” 里面无人回应。 安静的出奇。 她师父病在肺上,夜里时常咳嗽,断不会一点声响都没有,难不成…… 阿棠想到某种可能,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,顾不得什么规矩疾步推门而入,烛光争先恐后的涌进去,将整间屋子照的一览无余。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。 阿棠松了口气,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,眉心又不自觉蹙起,三年了,师父身体每况日下,近几个月已经下不了床了。 他这个时辰不睡觉,能去哪儿呢? 一想到他的身体状况,阿棠的心就跟着悬了起来,哪里还顾得上换衣裳,在家里找了一圈没见人,立马从杂物里翻出一个灯笼,点亮后套上灯罩抓了件披风裹住自己,急匆匆的出了门。 此时街上三三两两都是参加完傩神祭回来的人,阿棠逢人便问。 “王大哥,你看到我师父了吗?” “小颉,见过我师父吗?” “师父——” 没头没脑的找了一会,阿棠站在岔路口,望着眼前三条路,一时间心乱如麻,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。 那时她刚被师父收养不久。 疫症初愈,身体虚弱,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被小鬼‘借宿’,离家出走,师父找到她时已经是两日后。 而她完全没有这两日的记忆。 她很害怕,又怕师父担心强忍着没说,回到家后却开始整宿整宿不敢闭眼,生怕再出什么意外,而师父虽然不清楚具体缘由,但也守着她寸步不离。 “睡吧,师父在。” 她辗转难眠的每个夜晚,屋内都有一盏豆大的灯火是为她亮着的,。 后来知道鬼‘借宿’之事,她更加害怕失去意识,自厌自弃,悲恐交加,只有师父始终如山般安稳牢靠且坚定,“不管你走到哪儿,师父都会把你找回来。” “我是一定要带我们阿棠回家的。” 在那之后,她每一次‘不告而别’,师父都会按照承诺的那样,找到她,把她带回家。 后来更是费尽心思替她找到了这副木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