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再一看明显苍老了十几岁的妻子和眼睛上蒙着布的大儿子,他眉头紧锁,沉默下来。 家中可是发生什么变故了? 谢云霆摸索着上前,消瘦的面容看着无比憔悴,“爹,你听得到我说话吗? 你是不是醒了。” 谢云祁胡乱擦了下眼泪,护着谢余和谢云澜,哭腔还是分外明显,“大哥,爹醒了。” 他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 “爹在呢。”谢翀应了一声。 谢云澜从他背后探出个脑袋,傻乎乎的盯着谢翀,撇撇嘴,“好丑!” 崔六娘可顾不得跟他计较这话,连忙握着谢翀的手,又给他诊脉,破涕为笑。 “夫君,你可记得如今是多什么年?你叫什么,家住何方?家中有几口人?” 太不可思议了,这是崔六娘第一次见到重病在床多年的植物人还能醒来,并且体内沉珂尽数消失的例子。 “今年……”谢翀转头盯着头顶半旧的床幔,仔细思索了一下,缓缓道,“今年是阜新历二百六十五年,我……我叫谢翀,家住京城武安侯府,家中有七口人。 不,八口,老大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,对吗? 六娘。” 谢云霆闻言,心中悲痛,低垂头颅。 不对,他的孩儿没能生下来。 崔六娘笑容浅浅,抚摸了一下他微乱的发髻,眼中泪水从绝望变成欢欣,又带着点点痛心,“夫君,你睡了太久。 今年已经阜新二百七十年了。 没关系,这些我都会后面与你详说的。” “你现在可有何处不适?” 谢翀惊愕的张了张口,这么说,他睡了整整五年? 难怪看小澜和荆儿的面容不像是十岁左右。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。 他哑然无声,摇摇头。 他没有哪里不适,反倒是好得很。 屋中沉默之际,顾明舒和柳萦萦回来了,她们抱着一堆东西,不停抹眼泪。 可等进了屋,两人傻眼了。 这坐起来在喝粥的人,不是自家公爹又是谁? 她们约不是看错了,看到不该看的脏东西了。 “娘……”顾明舒吓得直后退,一把将柳萦萦护在身后,面皮紧绷。 “舒儿,萦萦,没事,别怕。”崔六娘懂她的害怕,赶紧开口安抚,又将碗递给谢云荆。 “你们爹吐了口瘀血,反倒是清醒了。” 她光顾着震惊,但是忘记两个儿媳去买寿衣去了。 醒了?顾明舒不由得大喜,可…… 她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,尴尬的笑笑。 崔六娘倒是不在意,如今老头子醒了,脉象也好,这东西也应该用不上。 但买了就算了,放在家里冲喜吧。 今晚可真是让她惊心动魄。 谢翀喝着给谢云祁准备的鱼片汤,几碗下肚,面色越发红润,一点也不像是将死之人。 一家人就这么齐整的坐在屋中,谢云澜摸摸空瘪的肚子,不满蹬腿,“娘,饿!” 为什么他就可以吃饭,而小澜不行。 他好饿好饿啊。 崔六娘这才反应过来,现在早已过了晚饭多时。 “好好好,娘让你大嫂带你去吃饭。” 不过这么久,桌上的饭菜应该都凉透了吧。 “舒儿,辛苦你了,和萦萦一起带着小余和小澜吃饭去吧。 云祁也去,你身子弱,不经饿的。” “好的,娘。”顾明舒没有拒绝,开心的点点头。 公爹醒了是件好事儿,她总觉得现在家中情况似乎都在慢慢好转。 好像自从堂妹来了以后…… 她起身牵着谢余和谢云澜往外走,谢云祁并不想离开,只是给了柳萦萦一个让她先去吃饭的眼神。 谢翀盯着谢余小小的背影,盘腿坐在床上,叹口气,“六娘,咱们女儿的身子是不是也不好?得好好补补了。” 太瘦了吧,他瞧着都心疼。 崔六娘微微抿唇,心情愉悦之际,和他打趣起来,“你一把年纪,哪能生出这般乖巧的女儿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