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周氏打累了,揪了她们两下,这才摆手。 卢氏幽幽叹息一声,花白的头发披散着,眼底满是沧桑。 也不知还要在天牢待多久,她这把老骨头都快受不了了。 坐了一夜,腰疼腿疼,脑袋也昏昏沉沉的。 还有老二、老三现在情况如何啊? 又过了两日。 天色蒙蒙亮,谢瑜还在睡梦中,就被一阵呼天抢地的声音给惊醒。 “爹,爹啊!” “爷爷,爷爷!爷爷您醒醒啊!” “爹,你别死,坚持住啊!牢头,求求你,给我爹找个大夫吧……” “爹!” “二哥,二哥你醒醒!” “二郎,二郎!” 好吵啊。 谢瑜迷迷糊糊睁开眼,耳边是二房一家子此起彼伏的哭喊声,她看着小卢氏和陈氏、杜氏、钱氏都趴在栏边放声大哭,就知定是有谁不好了。 卢氏摇摇欲坠的靠在栏边,伸出双手,眼泪滚滚,“老二,老二你怎么了啊?你别吓唬娘啊。” “祖母,爹,爹去了……”谢云逸悲痛的声音传来,哭腔明显。 卢氏捂着胸口,一脸激动,“老二,你别丢下娘啊,老二……” 谢翀手里捻了根稻草,看着已然没了呼吸的谢川,眼底深幽一片,丝毫没有伤心之意。 今晨一大早,谢老三突然醒了,嚷着要喝水。 谢云逸惊喜之余,又去看他爹,结果发现谢川身子都僵了,便惊慌的喊叫起来,吵醒了所有人。 此刻,二房谢云逸、谢云桐、谢云轩都跪在谢川身边,个个伤心无比地大哭。 谢涛也跪在谢云逸身边,哭他亲爷爷的死,只是带着几分敷衍。 老侯爷被吵醒,带着铁链的手脚活动时发出响亮碰撞声,他慌张的来到栏边,目眦欲裂的放眼望去,谢川惨白的脸被他看个正着,“老二,老二!” 他一向最疼爱这个儿子,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,就像是在剜他的心一样。 怎么会这样? 扶着栏杆的身子摇摇晃晃,老侯爷猛地喷出一口血,哀恸万分。 谢老四看见亲爹吐血,又擦了把眼泪过来安慰他。 被吵到的狱卒走过来,一脸不满的挥舞鞭子,“嚷什么,嚷什么。” 这时,他也看到了死去的谢川。 死人了? 真晦气! 他连忙叫来几个狱卒,找了卷破的草席进了牢里。 “干什么,你们别想动我爹!”谢云逸护着谢川的尸体,双目赤红,表情狰狞。 谢云桐和谢云轩也赶紧站起来阻拦。 狱卒一鞭子就抽过去,皱眉凶狠啐了一口,“滚开,尸体不处理,要是引发瘟疫怎么办。 不想死就赶紧让开。” 谢云逸挨了打,疼得他呲牙咧嘴,可还是拦在他们面前,“不行,你们要把我爹送哪里去?有我在,休想动我爹的尸身。” “当然是丢乱葬岗去。”狱卒白了他一眼,也没惯着他,直接一脚将他踹开,着手处理谢川的尸体。 “大哥!”谢云桐扶着踉跄的谢云逸,面色伤痛,他看着狱卒手里的破草席,眼中闪过不忍,“几位大哥,我爹生前可是户部尚书,你们不能这样对他啊。” 乱葬岗?破草席?这怎么可以呢。 “哼,老子管你这么多,人死如灯灭,丢哪儿都一样。”狱卒烦躁的看了他们两眼,快速把谢川一裹,就准备抬走了。 “不要,求你们。”谢云轩扑过去,拿出袖子里藏着的玉簪子,话语恳求道,“拜托几位大哥,给我爹买口薄棺吧。 他生前何等风光,死后怎么可以曝尸荒野呢。 请你们给我爹立个碑,好好埋葬,将来也好让我几兄弟有个祭拜之地啊,拜托你们了。” 老侯爷欣慰的看着谢云轩,其他人谢家人感伤之余,也巴巴的望着几个狱卒。 几个狱卒看了眼他手里的玉簪子,一把夺过来,冷笑着抬起下巴,“买棺材可以,立碑就别想了。 上头有命,你爹犯得是重罪,要是立碑,咱哥几个儿的小命都得被连累,想都别想。” 谢云轩张了张嘴,一脸为难,“这位大哥,求你帮帮忙吧。” 连碑都没有,他们将来怎么祭拜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