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地窖? 店家一听,神色紧张,“您是说,这雪会把房屋压塌?” “只是有可能。”谢翀没有直接回答。 裹紧身上多件薄衣,店家心慌起来,神色不安,“我店里倒是有地窖,可……太小了,只能站两三人,而且在屋中。 万一房子塌了,地窖也会被埋在下面的啊。” 这样啊。 罢了。 谢翀拧眉,不愿意纠结。 大不了一会儿他上房檐清理积雪便是。 “店家,你且将我们的马牵到屋中来,点盆炭火给它们暖上。 一会儿我替你清扫屋檐上的积雪。” “好,好好。”店家忙点头,目露感激。 他这把老骨头可爬不上房檐。 谢天谢地今日住进个老好人,不仅把他从冷嗖嗖的床上叫醒,还帮了镇上的邻里街坊。 就是稀奇这天儿,五月飞雪。 下雪归下雪,可觉不能不睡。 崔六娘搂着谢瑜,靠着炭火盆迷糊睡去。 谢翀大马金刀坐在屋中椅子上,闭着眼小憩。 季殷根本睡不着。 他在想边境,想家,想边境的百姓和军士。 想今后的危机…… 半夜,谢翀已经接连两次起身出去清扫积雪。 大雪还在下,街道上的积雪已没过成人大腿,忙着清扫房檐雪的,又何止他一人。 站在屋檐上,白雪茫茫,视物不清,远景和近景都只有一片苍茫的白。 耳边隐约传来大雪压塌树枝的声响,谢翀无奈,呼出一口绵长的白雾。 这一夜,镇上百姓都未敢闭眼,不是忙着烧火取暖,就是相互帮忙清扫房檐雪。 唯一高兴的是镇上的小孩儿,竟还觉得下雪好玩儿,偷摸砸了几个雪球。 天亮了,道路积雪严重,行路困难。 若是小孩儿掉下去,都能被埋得没影。 谢瑜站在窗边,摸摸窗台上的雪,小眉毛都皱了起来。 “瑜儿,快把手伸进来。”崔六娘余光盯着她,赶紧制止道。 “哦。”谢瑜被抓包,忙不迭将手缩回来。 太阳出来,积雪快速消融,温度又热又冷,说不出个怪滋味儿。 堪堪到中午,积雪融化得还剩东一块西一块,大部分都变成水流淌走。 镇上居民松了口气。 顶着两个黑眼圈,谢翀重新套上马车,抓紧时辰赶路。 本来今日上午就能到达松葛关的,又耽搁了。 见到松葛关的城墙一角时,季殷忧愁的神色总算淡化了些。 到自家地盘了,他好想快些回府。 商勉也悠悠醒来,只是脸色依旧潮红,显然还在病中,虚弱询问,“小公子,到松葛关了吗?” “嗯。”季殷收回视线,放下帘子,担忧的盯着他。 “撑住啊,商叔,马上就到了。” 商勉微不可察的勾唇,觉得自己情况尚可,应是能撑住的。 凭借假户籍顺利进入城里后,城中气氛有些压抑淡薄,家家户户都愁眉苦脸,丝毫没有喜色和往日热闹之景,偶尔还有哭声传来,不少人家户门口挂了白。 谢翀握紧缰绳,和坐在旁边的崔六娘对视一眼。 看来昨夜松葛关也下大雪了。 谢翀心中压抑得紧,可他能力微弱,并无救世之能。 遮盖住视线,他盯着路面,径直往刺史府驶去。 一会儿还得掉头去遂城,不能再耽搁了。 刺史府门前。 护卫对谢翀的通报请求嗤之以鼻,出言驱赶,“去去去,刺史哪有功夫见你们。” 看他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,什么名头都说不出来,还想见刺史。 真是痴人说梦。 谢翀敛眉,很是和气的再度开口,“我只是请你通报一声,那怕请位主事出来说话也成。” “没空就是没空,你听不见吗? 赶紧走,把马车挪开,别挡了我家大人的道。”护卫脾气不小,瞪着眼睛看向谢翀,趾高气昂的挥手。 季殷闻言,忍不住从马车上跳下来,拿出怀中令牌,“岂有此理,你这不官不吏之辈,做什么高姿态。 睁大你的眼睛,好好看清楚我们是谁!” 护卫一看,神色大惊,吓得额头上冷汗直窜,忙半跪下来抱歉认错,“对不住,对不住,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两位贵客稍候,小的这就进去通报。” 坏了,踢到铁板了。 “还不快去。”清晰刻着曜字的令牌被季殷捏在手中,一向嬉皮笑脸的他也严肃起来,目光冰冷。 这样的人也能留在刺史府,真是荒唐。 护卫转身,脚底生风一般快速奔向府中。 季殷环顾周围清冷的街道,沉了口气,对谢翀感激道,“谢大叔,这一路多谢您和婶婶了。 我知道你们想避世去,便不耽搁你们了。 如若今后有需要,您尽管给我写信来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