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刁奴欺生施毒计-《权臣他总想以下犯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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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清辞拖着疲惫的身体,去烧水的小棚子拎来一桶尚有余温的热水,又去角落取了最普通、颗粒最粗的皂角粉。她搬来一个小木盆,将热水兑入冰冷的井水,试了试温度,勉强可用。然后,她拿起那件水红褙子,浸入水中,撒上粗粝的皂角粉。

    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那柔软的布料,开始轻轻揉搓袖口的酒渍时,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从掌心传来!是粗粝的皂角颗粒和冻疮破口摩擦带来的剧痛!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磨蹭什么?快点!”王嬷嬷的厉喝声如同鞭子抽在耳边。

    沈清辞咬紧下唇,强忍着钻心的疼痛,继续揉搓。皂角粉的碱性刺激着伤口,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在反复刺扎。冷水让她的手指很快又变得僵硬麻木,动作愈发笨拙迟缓。她必须全神贯注,既要忍着疼痛,又要控制力道,避免损伤脆弱的绸缎。

    时间一点点流逝。天色愈发昏暗。沈清辞的双手在冷水和皂角的反复刺激下,早已红肿不堪,破口处更是惨不忍睹,稍微用力就有血丝渗出,染红了盆中浑浊的水。饥饿和寒冷让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,只能凭着意志力支撑。

    终于,在暮色四合之时,她勉强洗完了筐中最上面的几件衣物。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拧干(不敢用力),抖开,搭在院子角落里专门晾晒精细衣物的竹架上。昏黄的灯光下,那件水红褙子袖口的酒渍似乎淡去了一些,但布料也因为她的揉搓和粗劣皂角而显得有些黯淡,甚至隐约能看到一丝不自然的褶皱。

    王嬷嬷抱着暖手炉踱步过来,三角眼里闪着阴毒的光。她装模作样地拿起那件水红褙子,对着灯光仔细翻看。

    “哼!”王嬷嬷猛地将衣服摔在竹架上,声音尖利刺耳,“沈清辞!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将柳姨娘最心爱的褙子洗成这样!看看这料子,都被你揉搓得失了光泽!还有这水渍印子!你是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?”

    沈清辞心中一沉,知道这是王嬷嬷刻意找茬。她垂着眼睫,声音低哑:“嬷嬷,奴婢已尽力,这酒渍时日已久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王嬷嬷厉声打断她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,“还敢狡辩?洗坏了主子的衣物,就是大罪!我看你分明是心存怨怼,故意毁坏!”她越说声音越大,仿佛要惊动整个王府,“来人!把这不知天高地厚、以下犯上的罪奴给我绑了!送到刑房去,让李管事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规矩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两个早就候在旁边的、膀大腰圆的粗使仆妇立刻冲了上来,一左一右,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沈清辞伤痕累累的手臂!巨大的力道捏在她手臂的伤口和冻疮上,剧痛瞬间让她眼前一黑,冷汗涔涔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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