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屋内开着冷气,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与血腥混杂的味道,地上掉落各种手术刀,有的还带血。 手术台旁的垃圾桶,洁白的医用药棉染着一片猩红。 乔依沫双脚站在手术台旁,好像是刚从台上下来的。 束缚双手双腿的绳子被她硬生生地扯开,扯得有汩汩血痕,脸上、身上都苍白得要命,好似从血泊中爬出来的厉鬼。 女孩乌黑的头发黏在脸上,渗着薄汗,腿间的血还没来得及擦掉。 蜿蜒血迹滴至脚腕…… 她不深不浅地呼吸着,又或者没在呼吸,只是一具冰冷彻底的躯壳。没有任何光的黑色眸子,像疯子,也真的像怨鬼。 人已经醒了,但意识分不清是模糊还是清醒。 一旁的铁盘上装着胎盘,那胎盘皱巴巴地蜷缩着,形状小得可怜,像个小米粒,周围还有一些乔依沫说不上来的东西。 但她明白,都是从她身体里出来的…… “呜……” 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止不住地掉下,剧痛将她的理智彻底淹没! 乔依沫看见铁盘上的胎盘,小腹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搅动着,疼得抽筋。 她痛苦地在心里撕心裂肺,哀嚎、崩溃、折磨、不堪、堕落、憎恨…… 孩子…… 她的第一个孩子……没了…… 就这么被这些人无情夺走! 女孩双手握着手枪,低头用胳膊擦了擦眼泪,涨红着脸,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所有人。 身上的痛,心灵无法愈合的裂痕,血丝在胎盘周围扭曲成藤蔓,撕扯不开! 子弹刚才打到女医生的肩膀上,女医生血液止不住地流,染红白大褂,染红她们的手。 半镯手链熠熠泛着光泽,却无法接收信号…… 在她的左手臂上有蛇咬过的痕迹,不起眼,不流血,不发黑发紫,好像只是一种装饰。 她麻木又痛苦地站在那里,不时地用胳膊擦掉眼泪,身上的白裙被染得诡红,哽咽声不时地响起。 “怎么醒了?她们没有给你麻醉吗?” 纪北森前句在关心,后句变脸质问蹲在角落的女医生们。 “我们给她麻醉了!刚刚有条蛇……有条蛇咬了她!还咬了她手腕上的绳子,我们手术刚结束,她就已经坐起来了……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我们也不知道她从哪拿来的枪!” 女护士惊慌失措地解释,声音带着恐惧,身体如筛糖般,生怕他一下子把她们杀了。 “蛇?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蛇?为什么不阻止?该死的!” 纪北森低骂一声,看着她的右臂胳膊,深深的毒蛇咬痕。 “……” 女孩的睫毛终于颤了颤,泪珠一直往下掉,她缓慢地扭头看他。 头随着视线移动,一阵天旋地转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…… “别怕,我去拿血清。” 纪北森抬手,刚想抚摸她的脑袋,女孩忍着剧痛后退一步。 手里的枪口对准他。 泛着眼泪的眸光凶狠、绝望,她全身乏力,手臂根本伸不直地强行自己举枪。 仿佛再坚持一下,她就会倒下去。 “……”男人眼眸倏地阴暗,本能地警惕。 但没一会儿,他阴戾地勾唇,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…… “纪北森!!那是我的孩子!!”乔依沫双手握紧枪,浑身抽搐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 歇斯底里地怒吼,沙哑,每一个字,都好像在透支自己的生命…… 这一刻,她难过,也不再惧怕所有人! 她坚强地低下头,再次用胳膊抹掉眼泪,目光带泪,抬头,死死地瞪着他! “谁教你学会用枪的?想做杀人犯?就你这软骨头?” 薄凉的手举在耳边,象征性地朝她做出投降的姿势。 黑色桃花纹在他的手腕,延伸至手背,妖孽的美。 乔依沫身体发颤,她拼命地想要扣动扳机,手臂却软了下来。 麻醉的药剂还有遗留,她力气根本不够。 “……” 看着他步步逼近,乔依沫没有说话,继续扣动扳机。 手枪却卡壳了,子弹没有发射出来。 她急切地哭了起来,快速地重新将子弹上膛,男人却已经从医疗箱中取出血清注射器。 “砰——” 枪声将这恐怖的气氛撕裂,震得女护士医生们耳膜生疼! “啊啊啊!”她们吓得捂住耳朵尖叫起来,几人紧紧地抱团在一起。 这男的疯了,女的也疯了!都疯了! 她们回过神,就发现手枪打在天花板上。 冰凉的大手紧扣住她的双手腕,高高地举过她的头顶,把人压回手术台上。 女孩双脚无力地悬空,身体的疼痛加上他的力气,乔依沫根本动弹不得…… 体型与身高带来的差距,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…… “别动。”纪北森没怪,他冷酷又温柔地将抗血清打在她的肘中静脉。 “你杀了我……”乔依沫声音嘶哑得不像是从她唇间发出来的。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束缚,她无力,下身传来撕扯的剧痛,从下延伸至小腹。 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。 “下次不许再拿枪对着你老公。”纪北森将一支血清推进去,不冷不热地警告。 “你不是我老公,我老公不会这样。”乔依沫的情绪愈发紧绷。 声音虚弱嘶哑,哽咽,眼神却格外坚定。 他冷呵一声,大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。 血清药物注射进来,乔依沫瞬间感觉身体又轻又痛,小腹坠胀到走不了路。 生不如死的冷,刺入骨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