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沈玮庆点点头,跟上毛汝杰的脚步,故作关切地询问:“军门,依您之见,这支新到的水师,是何人统领?竟有如此规模?” “除了那何名标还能有谁!” 毛汝杰沉声道,语气中带着愤恨,“从南平逃过来的乡绅早就禀报过,攻陷邵武府的就是此人!” “如今光复军四军中,唯他何名标的第三军编有正式水师。” “看这船队的规模,天知道他在闽江上游搜刮了多少民船,又收编了多少原清军水师的败兵!” 他越说越气。 闽江上游水网发达,造船业兴盛,如今反倒资了敌,成了悬在福州头顶的利剑。 沈玮庆心中暗笑,何名标来得正是时候! 这支强大的水师不仅能彻底切断福州,通过闽江获取外界补给的最后一条水路。 更能威慑下游可能来援的福建水师,对福州形成真正意义上的水陆合围。 这下,他里应外合、献城立功的机会更大了! 陪着心事重重的毛汝杰草草巡视完主要城门后,沈玮庆立刻返回民团驻地。 他将一名叫做马三的心腹头目叫到僻静处,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密信,低声嘱咐:“马三,听着,等天黑之后,你想办法将这封信,扔到西门外的贼军阵前。” “记住,一定要等到城外有动静,比如夜袭或者佯攻,制造混乱时再扔,确保信能落到光复军手里,而又不暴露你自己。” “少爷,那您呢?”马三接过信件,小心收好,问道。 沈玮庆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袖,神色平静,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,淡淡道:“我?我要回府一趟,给我的‘父亲’写一封信。” 一旦福州城破,他“沈玮庆”的名字和在这场守城战中的“活跃表现”必然无法再遮掩。 届时,他那位身为广信知府、正全力支持曾国藩湘军作战的“父亲”沈葆桢,势必会受到清廷的严厉追究,前景堪忧。 尽管他与这位“父亲”之间,更多是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羁绊,并无真正的深厚感情,但于公于私,他都不能坐视不管。 于私,一份血脉亲情和原主的记忆让他难以完全割舍。 于公,若能借此机会劝降沈葆桢这样一位有能力、有影响力的清廷官员,对光复军而言,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,都将是一桩极大的好事。 这封信,必须写,而且要写得恰到好处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