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. 雪像坚硬的小冰雹,落在地上形成颗粒,短暂时间内也不会化开。 流安坐在窗前,神色恹恹。 窗前摆满了樱花,她手撑着下巴,听着外面斯屹卿吹笛子。 刚才她随口说了一句太安静了,斯屹卿就取了腰间的笛子,站在雪地里,吹给她听。 樱花树飘下花瓣,随着雪落在他肩上,白发上,甚至白纱处。 流安看不到这副场面。 自然也不知道,斯屹卿曾站在樱花树下,用术法结印出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纸人。 那是他还不懂内心情愫的时候。 他变出的纸人与她没有任何分别。 甚至她会呼吸,会说话,一举一动都与流安没什么差别。 那是斯屹卿日日用血喂养—— 用执念幻化出来的。 假使流安亲眼见了,也会瞳孔一颤。 她自己估计都认不出来哪个是她。 假使她走近斯屹卿的房间,就会发现,像鬼一样的屋子里,直直的站着一个纸人,还有满地的符纸—— 是他画出来的,她的模样。 一颦一笑皆是。 不知何时,曲子停了。 流安趴在窗台上睡着。 樱花散发着淡香,还有点雪的气息。 那是斯屹卿早上刚摘下来的。 斯屹卿垂下眼睫,将笛子别在腰间,走近自己的屋子。 “主人,”‘流安’手捧着茶杯,在他开门的瞬间,笑意吟吟的走过来,“快喝茶,是我刚泡的呢。” 斯屹卿没动,屋里很暗,他的神情看不真切。 “你——”斯屹卿神色有些悲怆,他喂了她最后一次血,说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 “走?”‘流安’歪了歪头,嘴唇还有血迹,“主人,您不要我了吗?” 她有些急切,“可是您喂我血,不能不要我的。” 斯屹卿闭上眼,一挥袖,纸人消失。 地上所有的不该存在的东西,全部消失不见。 就仿若,刚才的似幻觉。 屋子里还是像鬼住的,没有一丝变化。 斯屹卿看着渐渐恢复的伤口,喃喃自语:“不像的,一点都不像。” “她,独一无二。” 轻语中,他右眼落下一滴泪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