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场记和善的说完这句话,便离开。 这场记怎么忽然变得好说话了……江阳注意到对方变化的脸色。 肯定不是因为发觉杨超跃的神态变化,毕竟安排在街尾的场记,主要职责是维持纪律。 而自己刚刚和杨超跃的表现,显然是不符合纪律的。 是谁在场记的耳麦里说了什么? 康导,还是严导? 不重要。 江阳拍拍杨超跃的肩膀,指着后面的小巷:“记住刚刚的情绪,去巷子里再沉浸沉浸吧,按照剧情设定,一会儿黄垒来了,你就从巷子里出来,紧张了也没事,演砸了就喊我。” “不紧张,阳哥,我不紧张了。” 杨超跃起身,无力的抓着破碎的陶碗,保持乞丐的姿态,步伐漂浮,佝偻着背,走进巷子。 街市的嘈杂声平静一些。 杨超跃靠着墙蹲下,双手抱膝,脑海里回想着江阳引导她情绪的话语。 她依旧沉浸在女乞丐的状态中。 她捡起地上的几片枯叶,当做是自己在大街上,和别人打架,拼命抢到的钱,到药店买来给爹爹治病的药材。 抬眸把面前的砖墙想象成是自己家的夯土墙,缝隙中钻出几丛枯黄的野草。 地面散落着被踩碎的陶片和发霉的稻草,远处隐约传来逃难者的呜咽声。 推门进去,是家徒四壁的房屋。 她有气无力又欣喜的告诉爹爹,自己赚到钱,买到药材了。 爹爹歪着身子,躺在发霉的稻草席上,大腿瘦得仿佛能看见骨头,手臂皮肤薄得只剩下一层皮,歪了歪脑袋,虚弱的抖了抖嘴唇,听不见爹爹说什么。 她捣碎药材,生火熬药,用她乞讨的碎陶碗,盛着熬好的药,来到爹爹身边。 爹爹没力气起身,只是双眼失焦地看着她。 她把药吹凉一些,小心翼翼的喂给爹爹。 药汁的苦味混着稻草的霉腥冲进鼻腔,爹爹的手像枯枝般冰凉。 她颤抖着去掰爹爹的嘴唇,却只触到一层僵硬的皮。 那一刻,她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陶碗里药汁晃动的涟漪。 爹爹死了。 这世上自己没有亲人了。 自己也快死了。 小巷里响起用力抽打脸颊的声音。 杨超跃在用力扇自己巴掌,一下又一下。 巴掌落在脸上时带着狠劲,眼神空洞。 没有人看见这位女群演沉浸在女乞丐的角色状态中,在这个战争纷乱的时代里,绝望又痛苦的生活状态。 除了手中陶碗里,颜色与碗壁融为一体的微型摄像机。 导播车里一片安静。 杨超跃沉浸在角色里,扇巴掌的声音格外清晰。 这是试戏时,女乞丐剧本里没有的设计,却比任何台词都更符合女乞丐的绝望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