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黄巢义军偷袭成功郓州后,当即宣布开仓放粮,随后郓州城中显现出一片清晏之象。 而黄宁在病榻上听到这个消息后,也是激动不已。 他这时坐在榻边,听到外面的士卒兄弟们围在一起议论着此番大胜的战绩。 “黄将军感觉怎么样了?” “已无大碍了。” 黄宁披上外衣,旋即走出了屋内。 “黄将军……” 外面的守卫士卒都纷纷上前问候。 “大哥呢?” “大帅与王仙芝将军现在在郓州,听说那边正在肃清唐廷不投降的官吏。” “现在还是不宜杀伐过重啊。” 黄宁一听,便有自己的担忧。 那些唐廷的官吏可以予以解职,如果将不投降的都杀了,义军手上的鲜血就沾染的太多了。 此时郓州城头的唐旗已被撕得粉碎,残破的布帛在朔风中猎猎作响。 黄巢按剑立于州衙前,青石板缝里还渗着昨日的血迹。 “这些冥顽不灵的狗官,不杀不足以立威。”王仙芝踢了踢跪在阶下的郓州司马,铁甲发出铿锵之声。 三十余名被缚官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他们绯色的官袍沾满泥污,像一片片凋零的枫叶。 黄巢望着远处冒起炊烟的民宅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缠着的红绸:“开仓放粮后,民心初定......” “正是要借这些人头震慑四方!”王仙芝突然拔高声音,惊起檐下栖鸦,“让各州郡知道抗拒义军的下场!” 刑场设在城西菜市口,昨夜积雪被踩成污黑的泥浆。 刽子手正在磨刀,霍霍声惊得一个年轻文官失禁,骚臭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。 “午时三刻问斩——”传令兵的声音在长街上回荡。 忽然人群如潮水般分开,有个白发老者拄杖而来,葛布麻衣上结满冰凌。 “张老先生!”有百姓惊呼,随即被义军士兵用枪杆逼退。 老者径直走到监斩台前,枯枝般的手抓住台沿:“将军可记得‘杀降不祥’的古训?” 王仙芝拍案而起,案上令箭筒震得哗啦作响:“老匹夫安敢妄议军事!” 黄巢却抬手制止亲兵,眯眼打量这个瘦骨嶙峋的乡绅:“先生是?” “老朽张明远,大中年间举明经科。”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,“这是郓州历年税赋实录。” 竹简在案上滚开,露出密密麻麻的朱批小字。 “被缚的刘别驾,曾三次冒死扣下朝廷加赋诏令。”老者颤抖的手指划过竹简。 “那位赵参军,去年旱灾时私开官仓,背上还留着刺史鞭痕。” 人群开始骚动,几个妇人突然冲出行列,跪在雪地里磕头如捣蒜。 “刘青天不能杀啊!”老妇人额角磕出血,融化了寸许积雪。 王仙芝脸色铁青,佩刀已出鞘半尺:“刁民聚众,统统......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