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袁术的钱,富甲淮南。 这两个疯子要是凑到一块儿,后果不堪设想! 孔亮被晃得七荤八素,但他死死撑着一口气,用尽全力喊道:“千真万确!小人……小人本是太傅袁涣府上的护卫,这是袁涣献给袁术的毒计,被小人无意中听到!” “小人知道袁术是冢中枯骨,不想跟着他陪葬!听闻曹司空是匡扶汉室的大英雄,这才冒死前来投奔,只求日后能有个富贵前程,绝无虚言!” 曹洪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除了恐惧,还有一种赌徒般的渴望。 这说辞,合情合理。 为了富贵出卖旧主,在这乱世,再正常不过。 他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,孔亮瘫倒在地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 曹洪冷冷地看着他:“你先在这里待着。这事太大,我必须立刻禀报主公!” 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,你的富贵,少不了!” 说罢,曹洪转身就要走。 “曹将军留步!” 孔亮挣扎着,急忙叫住了他。 曹洪停步,回头,眼神中带着不耐烦:“还有什么?” 孔亮压低了声音,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 “将军,袁吕联姻,成与不成,关键不在吕布那个莽夫。” “而在徐州的陈珪、陈登父子!” “吕布有勇无谋,最听信陈家父子的话。只要司空大人能说动他们父子从中作梗,此番联姻,必败无疑!” 曹洪的瞳孔猛地一缩。 他深深地看了孔亮一眼。 这个消息,比刚才的情报更有价值! 它不仅指出了悬在头顶的刀,还递过来一个能挡住刀的法子! 他对孔亮的信任,瞬间又多了三分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 曹洪只淡淡地回了一句,便再不停留,大步流星地冲出大厅。 门外,他翻身上马,对着亲兵厉声嘶吼: “备快马!去大司空府!” “快!” 夜风中,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。 这个消息,必须,立刻,马上,送到主公的案前! 许都,大司空府。 府内的空气,比曹洪府上那浸满血腥气的凝滞,还要沉重百倍。 议事厅内,烛火在巨大的舆图上投下摇曳的光影,宛如乱世浮沉的命运。 曹操端坐主位,一张脸孔再无半分枭雄气概,只剩下野兽般的疲惫与暴戾。 宛城。 那个地名像一根毒刺,扎进了他的心脏。 长子曹昂,爱侄曹安民,还有那个能为他挡住一切刀枪的典韦……都没了。 回到许都,发妻丁夫人日夜以泪洗面,指着他的鼻子,一声声咒骂他是害死亲儿的禽兽。 精神上的酷刑,远比肉体上的伤痛更折磨人。 就在这口郁气堵在胸口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撑爆的时候,寿春的消息传来了。 袁术,僭号称帝。 “砰!” 一声巨响,坚硬的案几被曹操一拳砸得剧烈颤抖,笔墨纸砚齐齐跳起。 他双目布满血丝,嘶哑的咆哮从喉咙深处挤出,带着血的味道。 “袁术!” “袁公路这狗贼!” “四世三公的门楣,养出这等猪狗不如的大逆之徒!” “他这是在抽我的脸!他将陛下置于何地?!将我曹孟德……又置于何地?!” 厅下,一众文臣武将垂首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,主公身上那股由丧子之痛、背叛之辱、无能为力之怒混合而成的风暴,足以撕碎厅内任何一个人。 良久。 一个略带酒气的慵懒嗓音,却清晰地打破了死寂。 郭嘉端着酒爵,半倚半坐,仿佛没骨头一般,慢悠悠地开口:“主公,袁术称帝,是蠢行,不是威风。天下的读书人,都会视他为仇寇。此乃自掘坟墓,我们本该立刻提兵去给他收尸。” 他话锋一转,呷了口酒。 “但,不是现在。” “宛城新败,军心动摇,我们伤不起了。再打,家底就空了。依嘉之见,忍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