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大哥!这……就让他走了?”张飞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还有些发懵。 刘备却摆了摆手,目光深邃地望着门外,许久,才长长吐出一口气。 他走回座位,端起那杯早已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,脸上那紧绷到几乎扭曲的肌肉,终于松弛了些许。 “信与不信,又有什么分别?” “如今的我们,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?” “等吧。” 一直沉默的关羽,抚着美髯,那双半闭的丹凤眼缝隙中,闪烁着莫名的光泽,低声自语。 “此人……非池中之物。” 夜色深沉,压抑的小沛城内,刘备的心中却因这个神秘的孔明,燃起了一丝微弱却滚烫的希望。 他不知道孔明要做什么。 他只知道,从今夜起,这三天的等待,既是煎熬,也是他此生最大的期盼。 徐州,陈珪府邸。 书房内,灯火如豆。 年过半百的陈珪闭目端坐,手指一下下叩击着席案,眉心紧锁,刻成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 屋外秋意渐凉,屋内却因父子二人的沉默而显得格外压抑。 “父亲。” 陈登终于忍不住,打破了这片死寂。 “袁术遣使求亲,吕布……动心了。” 他的声音里压着火,那是野心被愚蠢之辈阻碍时才会有的焦躁。 陈珪睁开眼,那双老眼中没有浑浊,只有一片看透世事的冰冷。 “动心?” 他发出一声冷哼。 “袁术称帝,已是冢中枯骨,吕布这蠢货竟还想去攀附。” “他只看得到‘皇亲国戚’四个字的虚名,却看不到袁术那条破船,船身上全是窟窿!” “一脚踏上去,就是船毁人亡!” 陈登躬身,语气愈发急切:“孩儿也是此意!可吕布此人,刚愎自用,我们若强谏,必起反效果。若不谏,徐州这艘大船,就要被他亲手凿沉,我陈氏一族,也得跟着陪葬!” 父子二人再度陷入沉默。 辅佐吕布,本就是与虎谋皮。 这头猛虎能庇护他们一时,却也随时可能将他们反噬。 他们需要一条真正的出路。 就在此时,门外响起一阵极轻却极快的脚步声。 管家在门外压低了嗓音,语气透着一股紧张:“老爷,公子,府外来了一人,自称从许都来,有万分要事求见!” 许都?! 陈珪与陈登猛地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丝惊疑。 “带到这里。” 陈珪的声音沉稳如旧。 “封锁院门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” 片刻后,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被带了进来。 他穿着普通商贾的衣服,面容平平无奇,但踏入书房的那一刻,一双眼睛便如冷电般扫过全场,最后精准地锁定了上首的陈珪。 那不是商人的眼神,是刀,是鹰。 “在下满宠。” 来人没有半句废话,声音不高,却字字砸在父子二人的心上。 “奉曹司空之命,星夜前来,密会二位。” 陈珪的心脏骤然一缩。 他面上波澜不惊,缓缓起身,目光如炬,审视着这个不速之客:“口说无凭,何以为证?” 满宠自怀中取出一枚木令牌,双手奉上。 令牌上只一个古朴的“曹”字,背面是繁复的暗纹。 陈登接过,细细检视后递给父亲。 陈珪只瞥了一眼,便知真假,目光重新落回满宠身上:“曹司空深夜遣使,所为何事?” “司空大人的肺腑之言,尽在信中。” 满宠态度恭谨,腰杆却挺得笔直,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。 “司空大人说,他敬佩二位久矣,这封信,二位看过便知。” 他从贴身衣物中,取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信封,双手呈上。 封口处,曹操的私印红得刺眼。 陈珪的呼吸,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。 这薄薄一纸,是催命的毒药,还是登天的阶梯? 他示意陈登接信。 陈登拆开信封,与父亲凑到烛火下,目光一寸寸扫过信纸。 信上的字迹,霸道张扬,一如曹操其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