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大概四十岁左右的,满脸胡须,鼻梁宽大,眼窝深陷,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此刻有些失焦。 左手边是一瓶喝了一半的伏特加,玻璃瓶身上结着水珠,右手边摊着一张皱巴巴的行车图。 “咔”的一声,铁门被推开。 一名年轻的白俄上尉走了进来,军靴踏地有声。 “报告,车可夫上校!”他的中国话明显有些蹩脚,但是最起码能让人听懂。 “距巩县站还有三公里,预计十分钟后进站。” 车可夫没抬头,只是慢慢放下酒瓶,用袖子抹了抹嘴。 他动作迟缓,像是刚从一场梦里醒来。 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声音低哑的对上尉说:“你去后面的车厢通知付营长(唐军辎重营的军官),让他的人准备好。弹药箱要轻拿轻放,别再搞出什么乱子。” “是!”上尉敬了个礼,快步绕过朱可夫上校,快步朝后面车厢走去。 车可夫重新抓起酒瓶,拧开盖子,又灌了一口。 烈酒滑下去,喉咙火辣辣的,可胃里还是冷的。 他靠回椅背,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荒地,眼神渐渐飘远。 几年前,圣彼得堡郊外的冬夜。 那时他还穿着沙皇近卫军的制服,肩章闪亮,马靴锃黑。 每逢皇室巡阅,他都骑在马上,手握军刀,腰杆挺得笔直。 雪落在肩头,也不许抖一下。 冬天再冷,军官食堂里总有热汤、黑面包和免费的伏特加。 那是秩序,是尊严。 后来革命来了,一切都碎了。 害怕被清算的他和很多保皇派一样,一路南逃。 原本,他们还想组织部队,将红俄赶走。 可在几次战斗后,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部队被红俄部队打的满地找牙。 最后他们认命了,知道祖国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。 于是,他们穿过西伯利亚的风雪,最后流落到了哈尔滨。 这一路上,他们饿过,冻过,甚至还被东北的马匪给打劫过。 再后来,他们带着武器、装备和家属,一同投奔了还没起家的狗肉将军。 随着东北张大帅崛起后,狗肉将军也成了一省督军,他也成了“狗肉将军”铁甲车第一旅的旅长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