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每一次惩罚都在他身上留下新的伤痕,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,在这里,独立思考不仅是无用的,更是危险的。 他开始学会在提问时保持沉默,但那质疑的目光依然会在他低垂的眼睑下闪烁。 阿尔瓦罗·维斯孔蒂则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应对方式。 他挺直背脊,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上,如同在参加一场贵族沙龙。 当需要复述条例时,他清晰准确的发音和恰到好处的节奏感,甚至让刻板的教官都微微颔首。 他能迅速记住复杂的战术编号和装备保养流程,在队列中永远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军姿。 然而,这种表面的顺从之下,是逐渐积累的窒息感。 深夜,躺在坚硬的床铺上,他会不自觉地揉捏自己因长时间保持固定姿势而僵硬的肩膀。 这种要求将个人意志完全消融于集体指令中的训练方式,与他过去所学的、如何在规则内巧妙周旋以最大化自身利益的贵族处世哲学截然不同。 他感到自己像一件正在被强行打磨掉所有棱角的器物,内心的不适被完美地隐藏在恭顺的面具之下。 而格鲁姆,则仿佛天生就适应这种环境。 当命令下达时,他的身体比思维更早做出反应。 教官要求保持某个持枪姿势一小时,他就能像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,直到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。 需要背诵条例时,他或许无法像阿尔瓦罗那样优雅流畅,但总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,如同复读机般精准。 他从不质疑为什么饭前必须检查武器三次,也不关心战术准则背后的逻辑,只是将这些要求视为流水线上新的操作步骤——更复杂,更费力,但本质相同。 这种将自我完全交付给指令的特质,让他在纪律训练的初期几乎从未受罚。 当其他人在惩罚中挣扎时,他往往已经完成了额外的装备保养任务,沉默地坐在角落,恢复着体力,准备迎接下一个未知的命令。 他的顺利,并非源于聪明或技巧,而是源于一种近乎本能的、对“服从”二字的彻底践行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