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玄极的院子在寺庙最靠近山根的位置,院子不大,方方正正,里面极简单整洁。 重伤昏迷了多日的玄极在三日前就醒了。 如今,他已经能起床,此刻正盘腿坐在蒲团上,双眸微阖,正在念经。 沈淮山就这么直直地闯了进去。 玄极睁眼,看着他,一双黑眸,暗如古井,无波无澜。 “阿弥陀佛。”他嗓音平静,念了一声佛号,抬手指着对面的蒲团,“沈施主请坐。” 沈淮山冷笑一声:“我看还是别坐了,今日我来,是想问大师一句话。” “您问。” “我女儿受伤之事,我不怪你,山匪所为,我会将其铲平,为她报仇。” “我本不想来找你,你也没那个资格让我与你对话。” “但今日我家宝卿醒了。” “可她记得所有人,偏偏就忘了你!” 陆绥就站在门口的位置。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,恰好捕捉到玄极的异常。 当沈淮山说出‘偏偏忘了你’的那一刻,玄机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。 不过是转瞬之间,很快就恢复如常。 他看了对方一眼,一身红色袈裟,眼睑轻垂,仿若尘世喧嚣皆不入心,遗世独立。 沈淮山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。 玄极若是旁人,他早就将其揍了一顿。 但对方是佛门住持,岂是能说揍就揍的? 他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下情绪。 再出声,嗓音平静了许多。 “之前是我家宝卿任性了,明知不可为,却偏要一身反骨对你纠缠不休,这事是她的错,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导不严,我在此替她向你赔个不是。” “如今她终于回了家,又忘了你,也算是重获新生。” “日后,你俩再遇见,以前的种种,一笔勾销,形同陌路!” “当然,作为一个父亲来说,你俩一辈子不见面,是最好的。” 撂下这些话,沈淮山转身出了禅房。 陆绥站在门边,看着蒲团之上的玄极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让他凭空品出一丝空寂悲伤来…… 两年不见,这位清冷绝欲的佛子,倒是多了几分人味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