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不把他们挖出来,他们就会把整棵树都啃倒。” “到时候树倒了,咱们这些靠着树活的叶子就全都要掉在地上,被人踩进泥里。” 陈不凡的话很直白,甚至有些残酷。 周彩彩却听懂了,她想起了自己被李卫国当成货物一样交易的命运,想起了前几天晚上那些拿着钢管的流氓,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 陈不凡伸出手,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。 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 他的手很稳很有力,周彩彩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,她反手用力地回握住他。 张兰端着热好的菜从厨房出来,正好看到这一幕。 老太太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子,她悄悄地把菜放下,没出声,又退回了厨房。 …… 夜深了。 陈不凡没有睡,他坐在桌前,就着昏黄的灯光翻看着蒙家元送来的那些账本,每一页都散发着贪婪和腐朽的霉味。 周彩彩给他端来一杯热水,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。 她看不懂那些数字,但她看得懂陈不凡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和越皱越紧的眉头。 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拿起旁边针线篮里的毛线,笨拙地学着张兰的样子,给他织起了毛衣。 窗外,月光如水。 就在这时。 “咚……咚咚……” 一阵极其轻微又极其犹豫的敲门声响了起来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。 周彩彩正在穿针的手一抖,针尖扎进了指头,一滴血珠渗了出来。 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。 陈不凡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化,他甚至没有抬头。 “来了。” 他放下手里的笔,淡淡地说了两个字。 “谁……谁啊?” 周彩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充满了恐惧。 “别怕。” 陈不凡站起身,走到她身边,把她那根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,一股暖意和淡淡的铁锈味在周彩彩的舌尖蔓延开来。 她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脸颊烫得能烙熟鸡蛋,恐惧就这么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冲散了。 “一个想活命的人。” 陈不凡松开她的手指,转身走向门口。 他没有问是谁,直接拉开了门。 门外站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,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工装,脸上全是冷汗。 他看到陈不凡,两条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,是仓库保管员钱德福。 “陈……陈总工……” 钱德福的声音抖得像筛糠。 陈不凡没有让他进屋,就那么堵在门口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 “有事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