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次日,县衙后堂。 陈正初坐在桌案前,看着手中一份从天京加急送来的官牒,指节微微泛白。 “特设七品山林巡察使,沈砚......” “七品......” 他声音略显低沉,似是从牙缝中挤出。 连手中的官牒都被他捏出了深深地皱褶。 七品官,比他这个县尉足足高了两级! “沈砚此人,怎有如此通天手段?” 陈正初将官牒放在桌案上,想了半个时辰都想不通。 沈砚不过是一个乡野村户,即便是在苍莽山平叛之中有功,最多也就是封为县衙胥吏。 区区一个平民,怎能饶过州、郡、县直达深宫? 士族们向来注重门第出身,平民想要获得官身难如登天。 这次又是怎么了? 士族们集体瞎了眼? 一旁的典史见状,下意识缩了缩脖子。 “大人,此事莫非有蹊跷?士族们向来不喜平民做官,怎会......” “蹊跷?何止是蹊跷!” 陈正初面含怒意,豁然起身,在堂内来回踱步。 “本官入仕已有三年之久,三年来苦苦经营,送上多少封请迁文书,全都被门第浅薄之类的屁话打回。” “沈砚此子只是一介贫农,连门第都没有,怎就一飞冲天,拿下个七品官身?” 说到这里,他话音一顿,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愤慨。 “三年前,本官刚刚履职石西县,县库空虚,吏员俸禄拖欠半年,连办案的纸墨都要主簿自掏腰包垫付。” “县内商户被层层剥削,乡下贫民饱受苛捐杂税之苦。” “各房书吏各自为政,税银入库不足七成。” 他缓步走到窗边,负手而立。 “是本官重订章程,明令禁止额外摊派,也是本官设立银库稽核,将税款来去记录在册。” “到如今县库充盈,石西县官吏按时领奉,就连最低等的差役,每月也能领足五钱饷银。” 陈正初眉头忽然皱起,语气中的愤慨又加重了几分。 “年初巡抚大人巡察石西县,称赞本官政务清明,可却因门第浅薄,最终被调来平漳县任九品之职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