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正好今天无事,不妨去探望一下久未回家的妹妹,顺便看看郑小龙的《法源寺》排练的如何了。 法源寺的排练场地很不好找。 事实上此前钟山只拉着谭宗尧来过一次,当时还是郑小龙领着过去的,此后基本就是谭宗尧自己过来。 钟山蹬着自行车在燕京大学的校园里瞎溜达,把谭宗尧提过的几个地方绕了个遍,才终于在一片小树林里找到了正在排练的众人。 推着车子走到跟前的时候,为首的郑小龙正慷慨激昂地念着谭嗣同的台词。 而站在一旁观看的身影里,除了谭宗尧,还有一个白胖子。 钟山静悄悄地走到俩人身旁,轻轻拍了拍英答的肩膀。 原本全神贯注看表演的英答吓得一哆嗦,刚要喊出声来,嘴里就被钟山塞进一块栗子糕。 “呜呜……” 英答被噎得直翻白眼,谭宗尧也扭过了脑袋。 “钟山!” 他眼睛一亮,“你怎么有空过来了?” 钟山笑嘻嘻地把手里提着的栗子糕分给谭宗尧一块,“正好没事儿,过来看看我妹妹。你们排得怎么样了?” “不怎么样,有的情绪不够,有的就太过头!不过都是聪明人,台词跟走位都记得差不多了!” 谭宗尧接过栗子糕咬了一口,“嚯,还挺热乎呢!” 钟山笑笑看着一脸满足的谭宗尧,心里明白得很。 虽然这哥们嘴上常常吐槽,但实际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,教的时候是真用心,也特别热情。 本来钟山当初答应郑小龙这事儿,想的是拉着谭宗尧来一次就罢手。 哪成想谭宗尧自己特别用心,周末有空就往燕大跑,每次去了,回到人艺还要跟钟山复述一遍经历,简直不要太贴心。 用谭宗尧自己的话说,“跟学生在一起的时候,浑身都觉得年轻。” 此时英答终于把嘴里的栗子糕咽了下去,长出一口气,他没空埋怨,反倒是狗腿地八卦起来。 “钟编剧,你妹妹也在燕大?什么系的?” “外语,你呢?考到哪了?” 英答讪讪地笑道,“我分儿太低,报了个心理学,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。” 此时郑小龙台词说完,谭宗尧招呼一声。 “过来吃栗子糕!”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,大伙戏也不排了,呼啦一下子凑过来。 燕京大学的学生都不是傻蛋,这些人分着栗子糕,也是左一个“感谢钟编剧!”,右一个“钟兄弟真帅!”,给钟山一种前世主播感谢打赏的错觉。 郑小龙捏着一块栗子糕吃着,听说钟山是来找钟小兰的,伸手给他指路,“早晨我碰见她一回,去博雅塔看人念诗去了。” 钟山闻言,干脆把手里的栗子糕都递给英答,转身推车去找钟小兰。 此时是日挂中天,无风的秋日温暖舒服,钟山蹬着自行车一路到了博雅塔附近,把车停在档案馆门口,迈步朝塔下走去。 博雅塔这名字说得好听,实际上内部是一个水塔,只不过矗立在校园里实在突兀,于是乎把外形造成了砖塔模样。 这里毗邻未名湖,秋日的光把树叶照成缤纷的暖色,下面则是一群青年男女,热情的朗诵诗歌。 如果一定要给现如今的文学类型排个高下的话,抛开艺术水平不谈,诗歌的流量肯定是第一。 1979年3月,《诗刊》上同时发表了北岛的《今天》和舒婷的《致橡树》,朦胧诗开始登上舞台中央。 虽然受到了很多主流批评乃至冷遇,但朦胧诗还是像点燃野草的火把,一下子让诗坛热闹起来。 这个年代,好的诗歌甚至能够换一顿饭吃,更有青年诗人仅凭朗诵诗歌就可以坐上火车旅行,畅通无阻,可以说颇有盛唐遗风。 而最追捧诗歌的就是大学生。 作诗这件事,本身就是一种有文化的表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