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近乎法家“循名责实”的味道? 但又包裹在儒家“顺天应人”的外衣之下。 这绝非一个终日只知斗鸡走狗、 连《孟子》都背不利索的纨绔子弟能有的见识! 更不像他那种浮躁心性能写出的沉静文字! 赵明远捻着胡须,眉头紧锁。 文章中还有几处用典, 虽不算生僻,但也绝非县学蒙童常涉猎的范围。 尤其是将《齐民要术》中的农耕之法与《礼记》中的秩序观念隐隐勾连, 这需要相当的阅读量和融会贯通的能力。 “奇哉…” 赵教谕喃喃自语。 “这张诚…何时有了这般眼界和心思? 莫非真是老夫看走眼了? 还是…” 他心中疑窦丛生。 科举场中,请人捉刀代笔并非新鲜事, 但大多寻的是辞藻华丽、 合乎规范的文章,以求稳妥。 这般带着个人见解甚至略显“离经叛道”的枪文, 风险极大,绝非寻常枪手所为。 而且此文整体水平起伏不定, 前后文风有细微差异, 像是…像是两个人写的? 但没有证据。 字迹是张诚的(虽然略显紧张僵硬), 文章结构也符合他的水平(前半部分), 那些出彩的观点更像是“灵光一闪”。 仅凭怀疑,无法否定一个正式上榜的童生。 这时,书房门被轻轻推开, 一股清淡的药香随之飘入。 女儿赵文萱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羹走了进来。 她见父亲深夜仍对着一份试卷沉思, 不由轻声问道: “爹,可是批阅试卷遇到了难题?” 赵明远抬起头, 看到女儿娴静的面容, 心中烦闷稍减。 他这女儿自幼聪慧, 虽因体弱未能外出就学, 但在家中也读了不少书, 时常能有些独特见解。 “萱儿来得正好。” 赵明远指了指那份试卷。 “你来看看此文,特别是策问部分,颇为…奇特。” 赵文萱放下羹碗, 有些好奇地接过试卷。 她先是快速浏览了一遍, 秀气的眉毛微微挑起, 显然也察觉到了文章前后气质的不协调。 当她仔细读到策问部分那些新颖观点时, 明澈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惊讶之色。 “这…这真是张诚所作?” 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和父亲一样的疑问。 那张诚的名声,她深居简出亦有耳闻。 “试卷署名是他。” 赵明远苦笑。 “为父也觉难以置信。 尤其是这几句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