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惟瑾超频大脑运转,对答如流。 他不仅能将朱注等权威注解背得滚瓜烂熟, 更能在此基础上,提出一些自己的、 不逾越框架却又颇有见地的理解, 显示出极强的融会贯通能力。 赵明远听得连连颔首, 眼中赞赏之色愈浓。 基本功如此扎实,远超他的预期。 聊完经义,又论诗赋。 赵明远拿出苏惟瑾府试那首咏史诗的原稿(誊录前的), 指着其中“长河落日圆,秋风铁马嘶”一句,问道: “此句气象雄浑,颇有盛唐边塞之风。 你年纪轻轻,未曾经历边关, 如何能写出这般意境?” 苏惟瑾早有准备,从容答道: “回教谕,学生虽未亲临边塞, 然平日喜读史书,遥想汉唐雄风, 心向往之。 加之…学生出身军户, 虽家道中落,然祖辈亦曾驰骋沙场, 或许血脉中尚存一丝铁血之念, 下笔时不自觉便流露出来。” 他将原因归结于读史和血脉传承, 合情合理,令人信服。 赵明远抚须赞叹: “好一个血脉传承! 读书能读到身临其境, 下笔能有家国情怀,殊为不易!” 终于,话题不可避免地引向了那篇石破天惊的策论。 赵明远神色变得郑重起来: “惟瑾,你策论中提及‘水则观测, 数据预警’,‘植被固土’, 乃至‘治水如治军, 须系统筹划’等观点, 实在令人耳目一新。 这些想法…究竟从何而来? 老夫翻遍典籍, 亦难寻完全契合之论。” 来了,核心问题。 赵文萱也悄然抬眸, 目光盈盈地望向苏惟瑾, 带着浓浓的好奇与期待。 苏惟瑾心念电转, 态度愈发谦逊: “教谕明鉴。 这些粗浅想法,并非学生凭空杜撰。 一是源于杂书。” 他顿了顿,解释道: “学生往日…在张家时, 曾偶然整理过一些蒙尘的旧书箱, 内中有几本残破的前人笔记札记, 似是些不得志的师爷或河道小吏所著, 记录了些零散的治水心得与异想天开之念, 当时觉得有趣,便记了下来。” (完美甩锅给无从考证的“残破杂书”) “其二,” 他继续道,语气真诚。 “便是源于观察与胡思乱想。 学生见沭水年年治理, 却岁岁泛滥,便常思考根源何在。 见百姓垦荒导致水土流失, 便想是否可种树固土; 见官府治水头痛医头, 便想是否该如将军排兵布阵般统筹全局… 这些胡思乱想,不成体系,让教谕见笑了。” 他将超越时代的理念, 归结于“杂书”的启发和个人的“观察思考”, 既解释了来源, 又显得自己好学深思,而非妖孽。 赵明远听得目光炯炯,抚掌称善: “好!好一个‘观察与胡思乱想’! 读书人便该如此, 不唯书,不唯上,只为实! 能于细微处见真知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