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、不请自来的“扣钱”家教-《新淘气包马小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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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教室里先是静了一瞬,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。桌椅挪动的轻响过后,很快恢复了安静,只剩下此起彼伏的、均匀的呼吸声。薛老师站在讲台上,看着孩子们舒展的眉头、安心的睡颜,悄悄攥紧了手——她在心里发誓,一定要想办法,把这些压在孩子肩上的重担,轻轻挪开些。

    夜幕又一次漫过校园,墨蓝色的夜空里缀满了星星,像有人把碎钻撒在了天鹅绒上,连晚风都裹着几分草木的软香,轻轻拂过脸颊。薛老师和刘侠并肩走在石板小径上,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偶尔有晚归的虫鸣,衬得夜更静了些。

    走着走着,薛老师突然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刘侠时,眼里亮着细碎的光,连声音都带着点雀跃:“亲爱的,我有个想法!咱们给孩子们办个解压大会吧!让他们把攒了好久的压力都丢开,痛痛快快玩一场,不用想作业,也不用想小考,好不好?”

    话未落音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,像一把锋利的刀,瞬间划破了夜的静谧。薛老师慌忙掏出手机,目光刚触到来电显示,心就猛地一沉——是马小跳妈妈。她指尖发颤地接通电话,那头立刻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,慌乱又急切:“薛老师,不好了!小跳和他爸吵得快打起来了,我们怎么劝都没用,您快来帮帮我们!”薛老师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,连声音都跟着发抖,却强压着慌意安抚:“您别慌,我现在就过去!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赶到马小跳家。刚推开门,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就扑面而来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马小跳爸爸站在客厅中央,满脸怒容,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,手里紧紧攥着皮带,指节泛白,胸膛剧烈起伏着,眼神里像燃着两团熊熊怒火,嘴里还在不住地低吼。而马小跳的房间门死死反锁着,哪怕隔着门板,也能清晰感受到里面少年压抑到极致的愤怒,偶尔还会传出几声带着倔强的闷哼,像是在和门外的怒火对峙。

    “薛老师,您可算来了!”马小跳妈妈红着眼眶冲过来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攥住她的胳膊,声音里满是无助,“您快劝劝小跳吧,我们实在没辙了……”

    薛老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,随即走到房门前,缓缓弯下腰,把耳朵贴在微凉的门板上,又用指节轻轻敲了敲,声音放得格外温柔,像怕惊到易碎的玻璃:“小跳,是我,薛老师。能开开门,跟老师说说话吗?”

    木质地板上,来回踱步的脚步声突然掐断,空气里还残留着鞋跟摩擦木纹的细碎余响。片刻沉寂后,门轴“吱呀”一声轻吟,马小跳半边身子贴在门框上,指尖还扣着冰凉的门把手,却始终背对着来人,单薄的肩膀像被风吹得微微颤抖,后颈竖起的发梢绷得笔直,活像只被惹毛了、却还强撑着不肯示弱的小兽。

    “薛老师,我不想上学了……”马小跳猛地转过身,单薄的肩膀还绷着股没散的倔劲儿,原本抿得发紧的嘴唇却控制不住地发颤。眼尾红得像被指尖揉软的樱桃,连眼周的皮肤都浸着薄红,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下转了两圈,映着客厅暖黄的灯光,却被他死死咬着下唇憋了回去——那点硬撑的模样,倒和他往日不肯认错时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“真的太累了,每天写完学校布置的作业,还要完成爸妈额外加的……”话没说完,攒了不知多久的委屈终于破了堤,尾音裹着浓重的鼻音往上飘,连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的,像株被风吹得发颤的小树苗。

    薛老师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,尖锐的疼意顺着心口蔓延开。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,双臂微微张开,正要将那个肩膀发颤的小身影揽进怀里,好好揉一揉他的后背,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扣住。刘侠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薄软的袖口渗进来,力度轻得恰到好处——既没让她挣开,又不至于在腕骨上勒出红印。他显然察觉到她瞬间绷紧的脊背,拇指缓缓蹭过她腕骨处细腻的皮肤,动作轻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,带着无声的安抚。与此同时,他微微俯身,压低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,只有三个字,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:“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呀!我是刘侠,是你爸妈特意请过来帮你辅导作业的家教老师。”刘侠笑着弯下腰,目光与马小跳平视,语气放得格外温和,连声音都裹着点让人放松的暖意。

    马小跳妈妈先是奇怪地扫了刘侠一眼,眼底藏着几分不解——马小跳哪次不是把家教气走?最长的也没熬过两天,这才刚清净没几天,怎么又请新的来了?可瞥见薛老师微微点头示意,她终究没把疑惑说出口,只是不声不响地跟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这不是薛老师的男朋友吗?马小跳盯着刘侠,心里满是困惑,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替他拉开了门。刘侠倒半点不怯场,大大方方迈进门,没急着催他写作业,反倒先打量起房间里的模型摆件。本就对家教有天然抵触的马小跳,自然没乖乖坐回书桌前,只抱着胳膊杵在一旁,摆出副“你奈我何”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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