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因为什么? 因为他是朱允炆! 是咱亲自选定的皇储! 是咱大明江山的继承人! 他就是天! 他就是理! 可你呢? 你个逆子! 你竟然敢带着一万玄甲军跑到应天城外! 你想干什么? 造反吗?! 你是不是觉得咱老了,提不动刀了? 是不是觉得咱的允炆太仁善,好欺负? 砰! 朱元璋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案几,上面摆放的奏折、笔墨、玉器摔了一地,一片狼藉。 他胸口剧烈起伏,双目赤红,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。 他想起了多年前,那些桀骜不驯的骄兵悍将,想起了胡惟庸,想起了蓝玉。 那些人,哪个不比你朱栢的权势大? 哪个不比你朱栢的兵多? 结果呢? 还不是被咱一个一个,连根拔起,杀得干干净净! 你是咱的儿子,咱才给了你体面,让你当个藩王,镇守一方。 可你竟然把这份恩赐,当成了你敢跟咱叫板的资本? 愚蠢! “好,好得很!” 朱元璋怒极反笑,笑声嘶哑而阴冷,“咱的儿子们,一个个都长本事了!” 他踱到殿门口,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。 他知道,一个朱栢不可怕。 可怕的是朱栢背后的那些兄弟。 老四朱棣,在北平拥兵数十万,百战百胜,早就成了气候。 老十七朱权,手握大宁卫,麾下朵颜三卫的蒙古骑兵,更是天下闻名的精锐。 还有秦王、晋王、齐王…… 这些儿子,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! 他们就像一群饿狼,潜伏在黑暗里,死死盯着自己,盯着自己身边那只尚显稚嫩的“羔羊”——朱允炆。 自己活着,还能镇住他们。 可自己要是哪天死了呢? 他们会不会立刻扑上来,将允炆撕得粉碎? 所以,必须杀! 必须用雷霆手段,把他们那点不该有的心思,全都掐死在萌芽里! 而这个不知死活、主动撞上枪口来的朱栢,就是最好的那只鸡! 杀了他,儆猴! 告诉剩下的那些儿子,谁敢对储君不敬,谁敢挑战皇权,谁就是这个下场! 想到这里,朱元璋心中的怒火,渐渐被一种冰冷的、如同寒冬般彻骨的杀意所取代。 他转身,重新走回龙椅坐下,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阴影里。 他开始思考,该怎么杀。 直接下旨,说他谋反,在城外就地格杀? 不行。 太糙了。 名不正,则言不顺。 会给其他藩王口实,说他这个当爹的刻薄寡恩,滥杀亲子。 必须让他进城。 让他走进这座天子脚下的牢笼。 然后,再找个由头,一个让他百口莫辩的由头,让他死得“名正言顺”。 就说他和生辰和皇孙儿的生辰相克。 他克咱们的皇孙儿,所以,他必须死。 对,就这么办。 朱元璋的嘴角,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 他甚至有些期待蒋瓛快点回来。 他已经想好了,等蒋瓛一回来,就让他去办一件事。 一件,能让朱栢自己走进死亡陷阱的事。 距离应天府八百里,朱栢在中军大帐。 玄黑色的中军大帐,如同一头蛰伏于夜色中的巨兽,静默地矗立在荒野之上。 帐外,寒风呼啸,卷起沙尘,吹得旗杆上的“湘”字大旗猎猎作响。 营地里一片死寂,只有巡逻甲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兵器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响,在肃杀的空气中传递着冰冷的讯息。 帐内,灯火通明。 一张巨大的沙盘占据了中心位置,上面精细地描绘着从此处到应天府的山川河流、城关要隘。 朱栢身着一袭玄色王袍,负手立于沙盘前。 他身姿挺拔,英武的面庞在跳动的烛火下明暗不定,唯有一双眼眸,亮得惊人,仿佛蕴含着雷霆与风暴。 帐帘猛地被人掀开,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快步而入,单膝跪地,声音因急促而略显嘶哑,却依旧沉稳有力:“启禀湘王殿下,属下奉命潜回应天府,已确认,蒋瓛的首级……已于今日傍晚,由卢渊亲手呈入宫中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