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哦?杜参军何出此言?太子奋发,有何可忧?” “忧不在奋发,而在其速,在其源。” 杜楚客放下茶壶,声音压低了些,显得推心置腹。 “于公乃两朝老臣,见识远非我等晚辈可比。当知人之性情,移之不易。太子殿下昔日……嗯,些许瑕疵,您是最清楚的。如今骤然剧变,言必称国策,行必合规矩,这背后,若无高人指点,实在令人难以置信。” 他略作停顿,观察着于志宁的反应,继续道:“若指点之人,乃房、杜这般国之柱石,自是幸事。可观太子身边,除却侯君集等武夫,便是汉王等疏宗。他们所图为何?是真心辅佐储君,还是借储君之名,行营私之实?太子殿下心地纯善,若被奸人利用,恐非大唐之福啊。” 句句未提太子不好,甚至明着夸赞,暗地里却将矛头引向了太子身边之人,尤其是那个神秘的“高人”。 于志宁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。 杜楚客的话,精准地刺入了他内心最矛盾、最不安的地方。 他何尝没有同样的疑虑? 太子的转变,快得让他害怕。 他渴望那是真的,是浪子回头,是大唐之幸。 但他更怕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,是更大的危机的前兆。 尤其是今日咨政堂上,那份应对得体的气魄。 这背后的人,到底想做什么? 杜楚客见于志宁沉默,知道他听进去了,便更进一步,语气愈发恳切。 “于公,魏王殿下并非对太子有所不满,实是忧心社稷安稳。陛下春秋鼎盛,太子乃国本,国本若被宵小环绕,稍有差池,则动摇的是我大唐根基。魏王身为臣弟,既不能坐视兄长被蒙蔽,更不能眼看国基受损。故而,咨政堂,至关重要。” 于志宁抬起眼。 “如何重要?” “需有人,以金石之言,试其真金之色。”杜楚客目光灼灼。 “于公曾为太子师,有教诲之责,更有规劝之义。若由您出面,不涉攻击,只做求证。可问殿下,对过往之行,可曾深省?对身边之人,可曾明察?今日之政略,是出于本心,还是受人所导?此非逼问,乃是廓清迷雾,既为太子正名,亦为朝廷除患。若太子殿下果真幡然醒悟,胸怀坦荡,必能坦然应对,届时谣言自消,于公便是匡扶之功。” “若……其中真有隐情,也好让陛下与朝野早日看清,早做打算,免生更大的祸乱。” 于志宁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。 杜楚客的话,比直接的怂恿更具蛊惑力。 他将一次可能引发朝堂地震的攻讦,包装成了“验明正身”、“廓清迷雾”的忠臣之举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