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可太子脸上只有平静,既没有急着解释,也没有丝毫慌乱。 仿佛那“钱粮从何而来”的难题,根本不算难题。 崔敦礼也懵了。 他原以为太子会顺势赞同削减规模,或者将皮球踢回给自己这个黜陟使去解决。 他万万没想到,太子会给出这样一个看似支持、实则将所有人都置于火上烤的回应。 他还想再问清楚这“不减”究竟如何实现,却被李承乾一个抬手的动作所打断。 “崔卿不必急。孤只说西州之事要成,且要成得漂亮,没说要从眼下的国库和内府里挪钱。” “不从国库和内府挪钱?” 李世民终于坐直了身子,眼神锐利如刀。 “那你要从哪里挪?东宫私库?你那点用度,连供养属官都不够。” 李承乾躬身,却没直接回答。 “父皇,儿臣不敢妄动东宫私库,更不敢擅动国库。只是儿臣以为,天下之财,不止国库与内府两处。” “西州之事,既为天下计,自能引来天下之财。” 这话更玄了。 长孙无忌心里咯噔一下——“天下之财”指的是什么? 是向商贾借贷? 可东宫从未有过此例,且借贷需有抵押,太子拿什么抵押? 是让地方官府摊派? 那更是大忌,贞观年间最忌苛待百姓,太子不会不明白。 房玄龄心里反复盘算。 商贾借贷需信用,东宫虽有储君之名,却无实际财权,商贾必不肯信。 地方摊派必遭言官弹劾,太子刚在两仪殿避过“失德”之嫌,断不会犯这种错。 难不成……他有别的门路? 崔敦礼脸色变了变,突然想到什么,却又不敢确定。 太子总不能私开盐铁、截留赋税吧? 那是谋逆之罪,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。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,目光里的疑惑越来越重。 他这个儿子,近日行事越发让人看不透。 前几日闭门调工匠、守皇庄,今日又说出“引天下之财”的话。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? 东宫用度制度森严,太子手里没有任何可以自由调度的大额钱粮,难不成他真能凭空变出银子来? 殿内的空气凝滞。 李承乾脊背挺直,目光平静地迎向众人的注视,却再不肯多说一个字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