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前隋何以亡?炀帝无道,穷兵黩武,凿运河、征高丽,耗尽府库犹不足,便行暴政,横征暴敛,预征数年之赋,更巧立名目,搜刮地方,致使民不聊生,天下皆反!” “我朝圣主,深以为戒,立国之初便定下‘轻徭薄赋’‘藏富于民’之策,国库收支,力求平衡,非军国大事,绝不轻易加赋。” “太子此举,虽非加赋,然这‘债券’若成,其募集钱粮之巨,已堪比一次中等规模的加征!” “只是这钱,不入国库,直入东宫掌控之西州!此例一开,后患无穷!” 卢承庆相对冷静,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崔仁师。 “崔公,王公所言,确是关键。西州远在数千里外,风沙苦寒,胡汉杂处,开发之难,远超想象。” “即便一切顺利,没有十年之功,难以形成稳定税源。太子这债券,两年即需开始兑付本息,钱从何来?” “除非……他根本就没打算用西州的产出还债。” 此言一出,书房内顿时一静。 王裕瞳孔微缩。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他另有财源?还是说,他打的本就是借新债还旧债的主意?抑或是……”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袋雪花盐上。 “指望此物?” 崔仁师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低沉。 “此盐,便是关键之一。” 他轻轻拍了拍那锦囊。 “诸位皆已亲尝,其品质如何,心中应有论断。远超贡盐,世间独一份。太子以此物赏赐近臣,示之以恩,炫之以能,却又坚称非卖。” “此乃……奇货可居,待价而沽。” 他顿了顿,眼中精光闪烁。 “他将此盐与债券虽未明言挂钩,但天下人不是瞎子。拥有此等神物的太子,其信誉自然水涨船高。” “人们会想,即便西州一时无产出,太子既能制出此盐,难道还愁无法兑付债券?” “此物,便是他诺言的‘根基’,是他借据的‘压舱石’。” “压舱石?”王裕和卢承庆对这个说法略感新颖,但结合舟船之喻,立刻便明白了其中关窍。 崔仁师进一步解释道:“如同巨舟行于江海,需有重物沉于水底,方能稳住船身,不惧风浪。” “太子以此盐之珍稀难得,稳住其‘债券’之价值,让人相信,此债有其根基,不会轻易倾覆。” 他长叹一声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