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他等魏王这阵邪火稍稍泄去,才缓缓开口,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波澜。 “太子此策,看似石破天惊,巧妙绝伦,实则……有一处命门,并未言明,亦不敢言明。” 李泰猛地抬起头,小眼睛里精光一闪。 “命门?何处命门?” “钱从何来,已有所指,乃是这债券募资。” “然,两年之后,他用以兑付债券本息之钱粮,又从何而来?” 杜楚客一字一顿。 “《告天下书》中,对此语焉不详,只以西州开发之利虚应。然西州远在边陲,徙民屯田,见效何其缓慢?两年之内,莫说反哺,能不自耗存粮已是万幸。” “此利,远水难解近渴。” 李泰眉头紧锁,下意识地用手指敲着榻上的紫檀小几。 “他不是有那雪花精盐么?此物若是放出,价值连城,何愁无钱?” 杜楚客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讥诮。 “殿下忘了么?在两仪殿上,太子可是当着陛下、赵国公、梁国公等人的面,亲口承诺,绝不行借贷、营商之事。” “此盐,他只赏不卖,便是为了堵住与民争利之口。” “若他将来以此盐兑付债款,或是将其制法售予某家以换取钱粮,那便是自食其言,出尔反尔。” “届时,储君无信、言而无信的罪名,可比与民争利更要命。陛下最重然诺,朝堂清议亦容不得此等行径。” 李泰怔住了,他光想着那盐的珍贵,却险些忘了这一层关节。 是啊,那跛子为了摆脱“营商”的恶名,可是把话说死了的。 他脑中飞快转动,疑惑道:“那他……他难道真指望西州能在两年内生出金山银山?还是他另有财路,未曾显露?” 杜楚客微微摇头。 “臣亦思之,太子或其背后之人,若非狂妄到以为西州能速成,则必有后手。然此后手,必不能是明路,只能是暗渠。” “而这暗渠,最大的可能,依旧落在这盐上。” 李泰精神一振,身体前倾,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