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本王还有多少时间可以‘从长’?-《贞观悍师:从教太子逆袭开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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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殿下所言,直指核心。太子此举,看似在工部兴革,实则是釜底抽薪。”

    “他绕过世家高门把持的常规晋升渠道,另辟蹊径,培养忠于他个人的新兴势力。”

    “此消彼长之下,假以时日,世家若再想如现在这般影响朝局,恐是难上加难。各家掌事之人,如今想必已是如坐针毡,感受到了切肤之痛。”

    李泰眼中厉色一闪。

    “没错!本王就不信,到了这个时候,他们还能坐得住!先生,你再去联络,不,这次本王亲自修书,邀约几家核心人物密谈!务必让他们看清,此刻已非争权夺利之时,而是关乎家族百年兴衰的生死存亡之秋!”

    杜楚客躬身。

    “属下明白。此一时彼一时,风向已变,想必他们此次,当能下定决心了。”

    果然,不出李泰所料。

    当崔、卢、郑、王等山东郡姓,以及韦、杜等关陇著姓的核心人物,再次被秘密聚集在一起时,气氛与上一次已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没有了过多的试探与推诿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焦虑和同仇敌忾。

    “太子近来所为,着实令人心惊。”一位崔姓长者捻着胡须,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“鼓励匠作,已是非圣无法,如今更纵容属官妄议朝政,攻讦大臣,长此以往,纲纪何在?”

    “何止纲纪!”另一位卢姓官员接口,语气激动。

    “他这是要掘我等之根啊!若让那些泥腿子、操持贱业的工匠之流,凭借些许奇技淫巧便能获赏得官,我等诗书传家,累世清名,又将置于何地?”

    “还有那些原本在家中无足轻重的子弟,如今攀附东宫,便敢对族中决策指手画脚,长此以往,家宅不宁,门风何存?”

    担忧与愤怒在密室中弥漫。

    李泰看着眼前群情激愤的景象,心中冷笑,知道火候已到。

    他适时开口,声音沉痛而坚定。

    “诸位长辈,非是本王危言耸听。若让太子顺利登基,以其如今显露之志,其所重用的‘太子党’,必将充斥朝堂。”

    “届时,诸公家族恐非今日之景。为今之计,唯有联合起来,让父皇、让天下人看清,这位太子,是否真的如他如今所表现的那般贤明!”

    密议之后,一股暗流开始在长安坊间悄然涌动。

    关于太子李承乾过往种种不堪的传言,再次甚嚣尘上。

    更有甚者,当初太子属官于志成遇刺重伤,险些殒命的旧案,也被重新翻了出来。

    流言中虽未明指太子,但那含沙射影的意味,无不将矛头引向東宫,暗示太子排除异己,手段狠辣。

    这些流言编织在一起,描绘出一个表里不一、残暴阴险的太子形象。

    与他近来在朝堂之上表现出来的沉稳干练、体恤下情形成了尖锐对比。

    显德殿内,李承乾听着心腹宦官禀报外面的风言风语,脸色阴沉。

    他挥手屏退左右,独自在殿内跛行,脑海中飞速复盘着最近的一系列举动。

    开放东宫、纳谏、应对御史、发行债券、制盐、预言地动、辖制工部、鼓励工匠、引导官员下基层……

    每一步,都走得惊心动魄,但也确实让东宫的处境大为改观,甚至赢得了不少人心。

    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,如此凶猛的反扑来了?

    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工部之事上。

    “是了……是孤对工匠的偏袒,对现有秩序的挑战,让他们真正感到了威胁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喃喃自语,眼中闪过一丝明悟。

    “他们可以容忍孤胡闹,可以容忍孤敛财,甚至可以容忍孤有些许贤名,但绝不能容忍孤动摇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——那套由他们制定并维护的等级秩序和利益分配规则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用了复盘的方法,想通了关键,轻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这说明,他走的路是对的。

    他采纳了李逸尘的建议,对坊间流言置若罔闻,仿佛全然不知。

    每日依旧按时听政,处理政务,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工部的革新事务中,对官员“下基层”之风也依旧鼓励。

    东宫上下,稳如泰山。

    而那些暗中推动流言的世家大族,很快便发现,他们精心编织的舆论攻势,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并未能如预期般掀起巨浪,动摇东宫分毫。

    太子的声望,非但没有受损,反而因为其“沉稳大气”、“专注实务”的表现,又赢得了一些中立官员的暗暗赞许。

    更让他们憋闷的是,随着东宫的沉默,民间关于“细犬卜卦精准预言地动”、“狸猫作诗明志”的神异传闻,以及太子近来一系列利国利民的举措,又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提及和讨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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